也怪不得他这么急切,如果今年又是洪水蔓延,他这头上的乌纱帽也戴不稳。
“许尚书,钦天监那帮人,什么时候有这么高的道行,竟然能预测到半年后的天气了?”宁王讥诮道。
“许尚书,你先开工,先把事情干起来再说,你干嘛要把工程停了。以后国库有余银了,你还怕我不补给你。”宋尚书趁机道。
“我先开工?我拿什么开工,那些民工不要吃饭的啊。我要不带着他们去你家吃?”许尚书气愤的道。
去年年底跟宋尚书要银子,要得嘴角都起泡了,才给了他三千两银子,哄鬼呢。
“宁王,去年是你负责的赈灾,朕记得你回来的时候,还跟朕哭了,说灾民太惨了。那你来说,国库里的这三十万两银子,如何分配合理?是先拨给后宫各司,还是拨给工部,还有茂宁那边。”皇帝突然对宁王爷道。
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宁王身上。
宁王一时如芒在背,这三件事,都跟他有关系。
大庭广众之下,他不能说抗洪不重要吧,不能说等发了洪水,他好拿着朝廷的银子再去赈灾,以中饱私囊吧。茂宁那边,这次的事情就是他在背后鼓捣的,目的也是跟朝廷要钱要物。后宫那里,张太后是他亲母……
他脑子里迅速转了转,躬身道:
“臣弟愚钝,竟觉得此三件事都十分重要。不如各分十万两,等以后国库充盈了,不够的再补齐如何?”
皇帝嘴角上扬,眼里却没有半点笑意。
“宁王此言,似乎有些道理。众爱卿,你们觉得呢!”
“皇上,臣有一言。此三件事,抗洪工程关系面最广,后续效应大,如果拨款二十万修筑堤坝,今年能减少甚至不发生大面积洪水,到时可以为朝廷减少上百万两救灾银子,到时,用这个省出来的钱,再拿去改善后宫的生活,岂不两全其美。”
是陆昶的声音。
皇上不是太后的亲儿子,自己是不敢说省下这笔银子的,陆昶的这个说法,只是将银子的支出时间向后推移了半年罢了,既“成全”了皇帝的孝心,也解决了修筑防洪工程的燃眉之急。
果然,没有人敢出来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