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千年前的祖先才会如此残酷地对待人民……他们自认为了解人民,自认为靠残暴的统治威吓,靠血腥的角斗麻痹,靠权力的谎言欺骗,就能让劳伦斯的统治千秋万代。”
“可笑的是,他们居然真的做到了,至少在数百上千年内确实如此……人类还真是,永远都不记得教训啊……如果不是风神亲临,劳伦斯的统治至少还会再延续数百上千年吧?”
“劳伦斯的罪孽,只是劳伦斯的罪孽吗?不,劳伦斯的罪孽,是所有人的罪孽。那些人性的黑暗在史书中比比皆是,劳伦斯只是比较擅长利用这些罢了。”
“人们不愿意正视自己的罪孽,而劳伦斯又是一个现成的靶子,于是所有的罪孽都归于罪人的后裔,所有其他人都干干净净,光明而自由!”
愤怒的控诉后,海因茨缓缓吐出一口气,脸上恢复了平静。
“我理应不忿,但如今我想通了。”
“对也罢,错也罢,数千年的因果纠缠,无数代人的痛苦……代价已经足够了。结束这一切,其实只在一念之间。”
“有一件事你们都不知道。马克西米安曾告诉我,破坏叹息之墙需要的力量过于强大,必须献祭一个劳伦斯的嫡系血脉。”
“直到刚才丹羽先生说出那个时间悖论我才想明白,这个牺牲者注定不会是埃里克,而是我。”
“我想,时间执政给予我这个机会,就是为了让我亲手结束这罪孽的轮回吧?以我这个无可辩驳的罪人之血作为代价!”
海因茨伸出手掌靠近风墙,优菈也奋力挣开丹羽,试图与他的手掌靠近。然而坚固的风墙始终将二人的手隔开数尺之遥,完全无法贴近。
海因茨的面容无比平静,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眼神似在回忆与女儿相处的点点滴滴。
“所谓的坚冰之印不过是劳伦斯自我牺牲的祭刀,所谓的家族荣耀从一开始就只是建立在仇恨与欺骗上,这样的过往不值得铭记和怀念。”
“所以继续向前吧,我的孩子。”
“不要在乎别人的目光和评价,不要在乎虚妄的名声与荣誉,不要在乎可笑的族训和规矩。去做你认为正确的事,过你认为值得的人生。”
说完,他又看向面色沉重的丹羽,“你是个不错的对手,做队友也很合格……替我照顾好优菈,别骗她。”
丹羽一时尬住。
您老是不是误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