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请了位大唐人过来,就让你生了这般胆气?”局巴东岱嗤笑一声,挥了挥手,“你难道不知道私自挖掘铁矿,是死路一条吗?”
他举起马鞭,往前一挥:“弟兄们,把这矿场给我砸了。”
“顺便把这不知死活的东西给……”
马鞭落到格勒尼玛身上,发出一声清脆的霹雳声响,在他脸上印下了一道血肉模糊地鞭痕。
格勒尼玛身子微微一晃,痛的他吆喝了一声,五官也狰狞着拧巴起来,可嘴角却是抑制不住地微微上扬。
他打断局巴东岱的话,忍着痛意,高声说道:“您是东岱大人,您要说砸了我这矿场,我自然是没意见的。”
“只是…”
“有些话,我得提前给您说清楚。”
局巴东岱一愣,正准备挥第二鞭子的手微微一顿,又慌忙警觉,朝后一挥,止住这一百骑兵的动作。
“什么话?”他问道。
格勒尼玛狠狠喘了好几口粗气,等痛意渐渐缓下来不少,他狼狈着开口:“为了支起这矿场,我可是从正阳公手里借了不少钱。”
“几乎是把全部身家都押了上去。”
“矿场没了不打紧,我这条狗命丢了也不打紧,可…我欠正阳公的钱要是还不上了,成了坏账。”
“这一笔钱,难道东岱大人您准备来还吗?”
局巴东岱向后一仰脑袋,瞳仁猛地一缩,惊愕地看着格勒尼玛。
能成为东岱,成为一个部落的小首领,那自然是这片草原上最勇敢、最善战、同样也是最聪明的人。
若是没脑子,又怎么能带领一个部落上千人口,在这种贫瘠的地方吃上饭、不饿肚子?
他自然不会傻乎乎的认为,这就是单纯的借钱、还钱的事。
正阳公之所以会把钱借给他,自然不可能只抱着他能把钱还上就好…或者说,别人能帮他把钱还上就好。
而是…
那位正阳公,期待着这件事能够做成。
局巴东岱恨不得能啐格勒尼玛一脸狗屎,刚才怎么就有脸说得那么信誓旦旦,说什么没有大唐人参与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