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皇上不高兴了,脸色也冷了下来,“朕也非那等瞧不上女儿的父亲,你却这般想朕,当朕是什么人了?”
“臣妾知罪。”她歪着头,哪里是知罪,是不得不知罪。
皇上眉头皱的更深了。
“你这还是在生气。”他道。
“不敢,只是今日的时候,不少姐妹都说,公主长大,终究是要去和亲,臣妾听着寒心,更为欢儿担忧。”她叹气,满是哀愁。
皇上听完,眉头更是皱得更深,带有几分怒气,“哪个长舌妇如此多嘴,公主和亲乃是为着江山社稷稳定,难道这是坏事吗?再说,离公主长大且有十数年,朕难道如此昏庸无能,十数年后还要仰赖公主和亲换取太平吗?”
听着是真的很生气了。
锦心抬眼,坐到他身前,扬起脸,“皇上英明神武,自然不会这般无能,是那些人故意刺激臣妾而说的,皇上必然会加倍疼爱咱们的女儿,臣妾信你的。”
皇上闻言,身上的气势总算退减几分,也不是不知道她这话的意思,哪有什么别的妃子说这些闲话,不过是她想要自己一个话。
当即扶着她的肩膀,“朕知道因为上次的事,你对朕不再相信,但朕现在给你承诺,绝不会让咱们的欢儿去和亲。”
锦心一听当即起身谢恩,“臣妾谢皇上恩典。”
皇上将她拉起,双手握着她的纤细的手,摩挲着她的手背,他面色惆怅,微微叹息,道,“朕知道你没有安全感,觉得朕对你不够信任,你呢,家世不显,想着多多为自己筹谋,朕也是知道的,朕年幼就没了母亲,若是有亲生母亲为朕多筹谋,朕也不至于事事靠自己,你能为自己多想些也是正常的。”
锦心听着他这番剖心之语,知道他是想让自己共情他的童年,原谅他的多疑,明白他的难处。
但锦心何尝不明白,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他的童年不好,让他小小年纪为自己谋划,心智早熟,也早早明白人心险恶,所以才觉得人心不可靠。
这种性子,本就是在年幼就形成了,无法在成年后才改变。
锦心也很明白他想要表达什么,也希望自己怎么回应,他痛恨背叛,他也不会全心信任任何人。
所以她明白,她是不可能永远把握他的心的。
童年悲惨,只是他的过去,现在的他,是帝王。
但锦心却知道怎么回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