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是荣王的人,就该等他去接她一起回京城,然后一直潜伏在他身边给荣王通风报信,而不是在他走后就莫名葬身火海了。
“大人当以大局为重,皇后娘娘和殿下还在京城等你回去,你切不可因一个女子失了分寸。”
“够了。”他声音淡的生冷,握素银茉莉花发簪的手紧了紧:“我自有主张,你回京去。”
“殿下说了,让我务必亲自护送大人归京。”影青态度坚决。
谢砚卿身后是萧家,是没资格意气用事的。
此事若传回京城,被有心之人利用参一本,到时为难的还是翊王和皇后。
谢砚卿本就不是温和的人,在京中更是以活阎罗着称,要想他有什么好脸色根本不可能,他墨眸泛着森寒诡谲,缓缓吐出两字:“随你。”
两天后。
是夜。
月挂苍穹,清风拂青山。
驿站百米开外粗壮榕树下。
谢砚卿手握一坛秋露白席地而坐,白袍如雪,人似谪仙。
玄影与卫随立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无奈叹息。
“为了一个骗他的女子,大人把自己整成这副模样,真的值得吗?”
“你少说两句吧,要不是你提出的劳什子挖坟验尸,大人至于现在还走不出来?”卫随双手环胸白他一眼。
玄影没好气道:“我哪儿知道尸体真的是——”
他顿了顿:“真的是夫人。”
他们算是看明白了,谢砚卿在意的根本不是被骗,而是桑宁真的死了。
得知桑宁身份是假的以后,他们就怀疑人是不是假死,谢砚卿心中也是这般想,玄影便提出验一下尸,挖出尸体后根据残留的衣物碎屑,确认是桑宁无疑。
谢砚卿气急攻心,回来后便一蹶不振,连着两日抱着酒坛子不放。
“京城已经来信催大人回去了,这状况怎么回?”卫随捅了捅玄影问。
摇摇头,玄影靠着树干环臂:“慌也没用,等大人放肆醉一场,自己清醒了自然就会回去了。”
正如他所说,酩酊大醉一场后,翌日清早醒来,谢砚卿又恢复了从前生人勿近、清冷孤绝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