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碎之后,再也不敢睡下,怕新梦接旧梦,新愁叠旧愁。
窗外已暗沉,也不便去唤那兄弟两人。
戚明石索性起来,点了蜡烛,走到了书桌边。
“提笔写相思,肠断无人知。倩影复刻唯心痴,难遣步履止。
愿念遥可寄,祈汝顾自怜。孤念奔赴为连理,双手执牵巾。”
一曲新词做完,忧伤退却了大半。这是戚明石自创的疗愈方法。他意犹未尽,又开始在纸上,书写那些难以忘记的在一起度过的时光。
轻轻两声敲门声,杨帆推门而入,另一手端着木盆。
“少主,过来洗漱一下,早点休息吧,操劳了这么些天了。”
看少主在书桌那边,他不用猜也知道他写着什么。
“少主,我还有事跟你说呢?”
戚明石听到有事,才搁下笔,端着蜡烛走了过来。
杨帆仔细瞅了瞅少主脸上的神情,没有多大异样,也便放了心。
“忙完回来,看你屋里黑着,还以为睡了,刚才起来看见灯亮着,便过来瞧瞧。我已经和几家瓷窑掌柜约好了,明天便有一家,你别在熬自己了。”
戚明石擦着脸,“以后端茶倒水这种事让其他人去干,你来做,真是大材小用了。”
“顺手的事儿。”杨帆望了望书桌,“想写就写写吧,别上了头,忧思伤身。”
戚明石心知肚明,却不吱声。
看杨帆久不离去,稍有不快的训道:“知道了,你家少主还没痴到不知孰轻孰重!你也赶紧去休息吧。”
看人离开,戚明石又回到书桌边,写了好几页,困意来袭,双眼黏腻。才灭了蜡,强行让自己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