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肩头搭着一个褡裢，看着也像是负责采买的下人。

他默不作声跟着人流，果然走到了四卫拉特城内的菜市场。

这里鱼龙混杂脏乱不堪，四处都是正在叫卖的小商小贩。

中年男人兜了几个圈子，确认没人盯着自己之后，才一闪身钻进路边的巷子里。

半晌过后，从里面走出来的已经变成了一个常见的行商模样中年人。

这个中年人快走几步，坐上了早就等在路边的一辆马车，掀开帘子钻进了车厢里，再也没有露面。

而赶车的车夫，一刻不停把马车赶到了城外。

直到驶出去足足十几里地，到了城外一处庄园里，中年人才从车厢里钻出来。

没人迎接他，中年人自顾自的沿着庄园里的连廊，穿过二进院子，最后进到了三进院子中的一间书房里。

“顺利吗？”

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

“还......算顺利......”

中年人迟疑了一下，有些犹豫的下了判断。

苍老声音立刻凝重了起来：“五十七号，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详细的说出来！”

“这件事事关重大，绝不能模棱两可......”

被称作五十七号的中年人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于是一五一十把昨天的情况说了出来。

“昨日，我通过之前发展的线人，引荐给了策妄阿不拉坦......”

“不过如今府中主事的，并不是尚未成年的策妄阿不拉坦，而是僧格汗的亲弟弟噶尔丹......”

“噶尔丹听了我的条件，并没有表态，而是推说需要考虑一下，三日之后再给我们回信......”

“而策妄阿不拉坦对我们，则是抱着不小的敌意......”

苍老声音立刻响了起来：“敌意？为什么？”

五十七号苦笑一声道：“策妄阿不拉坦觉得，他的父汗是被咱们汉人联合漠北蒙古四部杀害的，所以对我很不友好......”

“不过，噶尔丹倒是一直客气有加，并没有因为我是汉人，就拒绝我们的提议......”

这一次，苍老的声音沉默的有点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