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雪答道,“可不是呢,不过后宫风气一向如此,有人带头便有人跟风,总之有人送了,若是其他人不送,便总觉得面子上不大过得去。”
安陵容复又轻轻点头,“所以,眉姐姐宫里也在忙的这个?”
霜雪道,“是呢,敬嫔娘娘是宫中老人,总归是要对太后更上心些,而且一宫主位都送了,沈贵人不表示一下总归说不过去。”
“哦,”安陵容似有思索,“那她们送了什么?”
“说是太后素爱兰花,因而准备了了几品尚好的兰花。只是现下这个时节实在不宜养兰,花坊虽有在暖房中培育些,可养的并不好。
沈贵人有心,便让人挪到自己房中养了几日,说是又寻了江南养兰的花匠求了些法子,现下育得不错,再过两日就可以给太后送过去了。
只是这兰花到底娇弱,离不得人。因此采星姐姐每日要照看呢。”
安陵容听完,浅浅一笑,点点头。“听着倒也雅致。” 说着,放下手中的剪刀,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复又抬头问道,“近日送去的各种物件,寿康宫真的全都收了?”
霜雪重重点头,“当真!素闻太后好清静,素日对外都是冷淡的很。可没想到,这几日听到的却全然不是。
说是太后虽推脱不见任何人,可不论王府和妃嫔们过来孝敬的各种名贵物件,件件都没落下,一应着人收下了。就连敦亲王福晋差人送来的东西都照单收下了。”
安陵容听闻一怔,放下手中茶盏,抬头问道,“你没听错?确是那位太后素来不喜的敦亲王?”
这位敦亲王,安陵容隐约是记得的。
敦亲王虽是皇帝的兄弟,却因生母是孝昭仁皇后的亲妹妹而颇受皇帝宠爱,幼年经历与当今皇上截然不同,颇受先帝和自己的母妃怜爱。也因少年时诸事过于顺遂,因而被养成了个憨货,不仅性情急躁,还经常口无遮拦,实在让人头痛。
当今太后曾是孝昭仁皇后的校书侍女,虽说英雄不问出处,可到底今日的太后已是身份已有不同,也最不喜欢有人拿她从前的出身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