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皇后听了,却是眉心微微一皱。
皇后的这一神色变化,不禁让剪秋心下一沉。
皇后的心思剪秋素来知道,也知道皇后在大事上素来不是个手软的,可她心下又将事情过了一回,似乎并没有什么错漏,可却也不敢多话,只垂首等着皇后问话。
果不其然,皇后冷冷开口道,“人有什么好看的,在后宫这么多年,难道还不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的道理?但凡这宫里能办些近身差事的,有几个是能一眼让人看透的?”
皇后这话说得并不算严厉,可话中的意思确实让剪秋不寒而栗,她顿时便明白皇后的意思了,于是剪秋赶忙补道,“这几个人奴婢着意去找姜忠敏问过了,他说特意挑了家世清白的,那个小德子是个孤儿,自幼便在宫里跟着他师父当差,也最听他师父话。
因此那日他师父叫人当差,小德子也是不疑有他的。
而他师父,林泉儿的家底也问过了,说是家里穷的很,快近三十那会儿家里的弟妹要养不活了,才寻着路子进了宫。
如今弟妹都成了家,可家里的营生做的也不好,一大家子也都指望他来帮衬。姜忠敏办事牢靠,银子是准备足了的。”
皇后听闻,眉间一动,“当真是给得足够了?”
剪秋微微一怔,不觉答道,“姜忠敏的意思,足足给了一百两呢。寻常人家一辈子怕是也没见过这么多银子。”
皇后听闻,更添嗤笑,“寻常人家?你可知首领太监一月是三两银子,一年就是三十二两银子。他每月吃喝都在宫里,想他能为了家里人入宫,定时素日过得节省。这么看,三年大约也能存下一百两银子了。
在宫里当差,若是平日伺候得好,主子们还能赏赐一些,拉里拉杂的算下来一年怎么也有个一二十两。
你说他不到三十便如宫了,能做到首领太监的位置大约三五年也是要的,就按照五年来算,他也才三十出头,往后当差的日子还长着呢,不说十年八年吧,三年五载总是没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