偃师有专门交流的文字,会在屋舍外墙上留下文字或者图腾,他们活跃在高堂庙宇,达官显贵之中,也会在贩夫走卒,平头百姓间游走,那时他们的傀儡被称为倡者。
每个偃师的倡者上都有独特的记号,偃师只要看见记号便知是自己的哪位亲友。
沈止罹指尖微微颤抖,夹在指间的脆弱书页簌簌作响,沈止罹按下内心的激动,放下书册,从储物戒中取出自己描摹的纹样。
书册上画了几个偃师文字,沈止罹屏住呼吸,照着书册上比对着自己描摹的文字。
书册上只寥寥画了几个晦涩图案,看起来像是某种印记,与沈止罹手上纹样最相似的是最后一幅,画作下写着注释,表示那纹样是偃师鲁一脉。
沈止罹紧紧攥着手上的染血的巾帕,脸上似哭似笑,情绪起伏之下,胸腔再次开始闷痛,他却顾不上那么多,展开自己描摹纹样的巾帕,取过纸笔,细细将纹样描绘下来,一遍一遍写着,直到自己将纹样熟记,才脱力地放下毛笔。
沈止罹瘫软在逍遥椅上,额间沁着冷汗,他慢慢抚着自己窒闷的胸腔,小小声地安抚自己:“不要急,不要急,已经知道了纹样意思,已经很了不起了,小止儿做的很好…”
等到窒闷消退,沈止罹慢慢撑着逍遥椅坐起来,收拾好了桌案,将涉及到偃师的记载细细誊抄下来。
而在沈止罹心绪起伏间,赶到宗门大殿的滕云越满心烦躁,止罹素来爱吹风,没自己提醒着,他又受凉了怎么办?
身旁早早赶来的樊清尘见滕云越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胳膊肘拐了拐他,小声问:“想什么呢?宗主快到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滕云越瞥了一眼樊清尘,往旁边站了站。
樊清尘丝毫不见外的跟上来:“在想止罹?他伤差不多好了吧?”
滕云越抬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主座,满心不耐烦地冷声道:“我在想你师尊是不是太纵着你了,这么多年了还未晋升分神。”
樊清尘猛的侧头,满脸惊恐:“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为何要如此害我?”
滕云越挑了下眉,继续道:“说来也奇怪,你到出窍期快十年了,为何这么多年再无进益?”
樊清尘面色涨红,做贼心虚般左右看了看,小声说:“我是看到你晋升化神时的雷劫了,你这个皮糙肉厚的剑修都丢了半条命去,更别提我这个细皮嫩肉的法修了。”
滕云越哑口无言,他张了张嘴,一言难尽道:“就因为这个?”
“就因为这个。”樊清尘遮住下半张脸,眼睛扑闪扑闪盯着滕云越,一副所言非虚的模样。
滕云越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正在此时,宗主到了。
殿前众人皆是肃立,宗主威严声音响起:“你们都是宗门翘楚,各有所…”
宗主说了一番场面话,话音一转:“前些日子,不为峰青云剑尊座下弟子滕云越,和清净峰临渊君座下弟子樊清尘,带领弟子在杏花谷历练时,发觉魔气线索,如今结果已出,需有弟子前往杏花谷净化魔气,可有弟子有意前往?”
话音落下,殿内顿时鸦雀无声,半晌,才有人低声交谈。
“你去吗?”樊清尘遮住嘴唇,靠过来问道,还未等滕云越说话,便像恍然大悟似的说道:“你定是不去的,止罹还在这养伤呢。”
刚准备开口的滕云越剐了一眼樊清尘,樊清尘挑起的眉顿时放下了,灰溜溜站回原位,高声道:“宗主,我愿前往!”
宗主看了眼躬身的樊清尘,点点头,交代身后的长老记住名单,挥出一道灵力将躬身的樊清尘扶起。
有了第一个,便陆陆续续有人表示愿意前往,半个时辰后,宗主视线在站得笔直的滕云越身上顿了顿,问道:“可还有人愿意前往?”
半晌无人出声,宗主便说道:“那便就这么定了,前往杏花谷的人回去准备,明日辰时一刻出发,其余的人也都退下吧,滕云越留下。”
身旁的人鱼贯而出,滕云越面色未变,待人走尽后,宗主和颜悦色地问道:“这魔气可是你发现的,你不想去?”
滕云越微微垂头,答道:“我已接触过魔气,无需再次前往,给弟子们一个历练的机会也好。”
宗主勉强被说服,捋着长髯点点头,摆了摆手,滕云越拱手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