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婶闻言,抬头看着捏着筷子的沈止罹,问道:“此去要多久?掌柜可定下归来时候?”
沈止罹摇摇头,轻轻放下筷子:“还未定,铺子交给你们,我放心。”
铺子里做的木刻营生,木料是少不了的,沈止罹说要寻木料,二人皆不疑有他,点点头应承下来。
沈止罹浮现出笑意,端起碗慢吞吞吃着饭。
沈止罹现在已经吃不下东西了,小半碗饭,沈止罹吃了半个时辰,沈止罹擦擦唇,手搭在胃部,悄悄揉着。
回了房,沈止罹点了灯,看着铺在案上的宣纸,灯火如豆,将沈止罹影子打在窗户上。
「不渡:
见字如面,我自知做了恶事,不愿让你为难,我已决意离去,此去或无归期,生死难言,止罹自知年岁难永,幸得你照料,不胜感激,唯愿不渡仙途顺畅,前路坦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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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子我已拖伙计们照料,大牛在你们宗门我很放心,手串还拖你还于秀才;止罹一生贫瘠,亲缘淡薄,唯你是我最为亏欠之人,若有来生,止罹定结草衔环相报。」
墨迹渐渐干涸在纸上,沈止罹用镇纸压上,撑着椅背站起身,环视一圈昏暗室内。
夜风吹进房内,烛火晃了晃,沈止罹被夜风一激,撑着桌子捂唇咳起来,脊背弓起,墨发在瘦削脊背上蜿蜒,身型脆弱易折,染上水色的眼瞳却凛然。
沈止罹闷闷咳了一夜,天刚蒙蒙亮,沈止罹穿上外衫,悄然从侧门走了。
清晨,出城的人不多,沈止罹递交了路引,踏出城门几步,沈止罹脚步一顿,回望巍峨的城门,眼中闪过不知名的情绪,直到路人擦肩而过,才回首,头也不回的走远了。
滕云越踏出理事堂,心口突然刺痛一瞬,脚步顿住,心中莫名的不安愈来愈盛,他摸摸挂在腕间的手串。
思忖片刻,滕云越继续提步往师尊处去,他要快些处理好事情,挤出片刻空闲去找止罹,昨日他态度不好,伤了止罹,走时也匆忙,忘记将手串还给止罹。
滕云越脚步迈的更快了些,心头念着南市的止罹,他要置办些止罹爱吃的糕点果脯,去给止罹赔罪,告诉他,他还是站在止罹这边的,即使止罹杀了人,那些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止罹没错。
滕云越唇角抿起,昨日止罹说他和问道宗之间有仇,止罹一个病弱凡人,如何和修仙宗门结仇?定是问道宗的错,是他不好,让止罹一个人扛了这么久的仇恨,他的修为不错,可以帮止罹报仇。
不期然又想起宗主说的,在睿王处看到了虚灵,虚灵如今和他同一境界,还和自己师尊是同辈,若是自己和他对上了,怕是不敌。
百年来从未有过挫败的剑道魁首,第一次深恨自己实力不足,不足以护着他的止罹。
滕云越登上不为峰,将最新进展汇报后,踌躇片刻,拱手道:“我准备近日突破。”
青云剑尊刚发出一条传讯,闻言手一顿,抬头看着垂头恭立的滕云越,问道:“之前百般不愿,为何突然决定突破?”
滕云越摩挲着腕上手串,冷硬声线变得温和:“只是突觉自己实力不济。”
青云剑尊观其神色,抚掌大笑道:“好!你天赋异禀,心境通达,晋升风险不大,往日迟迟不愿突破,现下算是开了窍了。”
滕云越闻言有些羞赧,青云剑尊自储物戒取出几个灵气四溢的法器,推给滕云越:“虽然你晋升风险小,但万万不可大意,洞虚境的雷劫比之化神境凶险数倍,为师赠你法器,也算多一重保障。”
滕云越也不推拒,收起法器,拱手道谢。
青云剑尊摆摆手,站起身拍拍滕云越肩膀:“你晋升洞虚后,便可另开一峰,收徒传艺,此次遴选你可多多留意中意的弟子。”
滕云越垂头应是。
下了不为峰,滕云越踏上灵剑,胸腔鼓胀着激动,一刻也不愿等的朝南市而去。
还未走出多远,身后传来耳熟的声线。
“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