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三百六十五声过后,沈止罹只觉周身一轻,仿佛压在身上无形的重担,在此刻消弭于无形。
灵力涌动在体内的感觉熟悉又陌生,沈止罹长长出了口气,缓缓睁开眼,睫毛上的水珠顺着脸颊滑落,泪一般。
廊下早早备好糕点茶水的滕云越见人成功筑基,脸上露出笑,温声道:“可成了?”
沈止罹握了握拳,感受着体内涌动的灵力,用力点了点头,眉眼弯弯,一扫之前的郁气。
滕云越眼神闪了闪,藏在发间的耳尖染上嫣红,止罹他,也太摄人了些…
沈止罹站起身,细微水声响起,滕云越下意识看过去,眸光定定的,像是看痴了似的。
薄如蝉翼的里衣湿了水,变得有些清透,湿透的发垂落在肩头,乌的发,红的唇,驱除了体内浊气后越发莹白透润的肌肤,竟和雪白里衣差不离。
沈止罹垂头拧了一把湿透的衣摆,水声响起,滕云越惊到般打翻了茶盏,沈止罹循声看来,滕云越手足无措地将茶盏扶起,这下不止耳尖,脸颊上也蔓上红云,止罹这里衣也太薄了些,怎的还…怎的还透着粉呢?
沈止罹踩着木屐上了岸,掐了诀后浑身干爽,他取出木簪将发束起,疑惑道:“不渡?”
滕云越轻咳一声,欲盖弥彰地扬声道:“无事,就是想事想入神了。”
沈止罹不疑有他,胡乱束了发坐到滕云越对面。
有些事尝试过一次后,便再也无法放下,譬如酒,譬如美食,沈止罹在问道宗清苦了十几年,压抑至极,脱离了过往后,本就是乞儿出身的他完全无法放下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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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止罹捻了块糕点塞进嘴里,含含糊糊地问道:“东川郡如何了?”
滕云越还沉浸着,嘴有点不听使唤,闻言匆忙回答,险些咬到舌头:“药峰已研制出抽离之法,想来百姓应是无忧。”
沈止罹松了口气,糕点有些噎得慌,沈止罹喝了口茶顺顺:“百姓无忧便好,”又像想起了什么:“书房里我借了不少书,还未归还呢。”
“不妨事,”滕云越快速整理好心绪,给沈止罹添了茶,从储物戒中摸出一枚玉简,推给沈止罹,面上笑意淡淡,眼中熠熠生辉:“看看这个。”
沈止罹面露疑惑,拍拍手接过玉简贴上眉心,繁杂的功法在脑海中显现,流木诛恶诀五个字散发着淡淡金光。
沈止罹顾不得看功法内容,匆忙睁开眼,急的脸颊上晕上浅红:“这…这个是…”
惊喜太大,沈止罹有些语无伦次,即使在问道宗中与世隔绝,他也听过这本功法的鼎鼎大名,可以说是木系修士最为顶级的功法,于数百年前绝迹,没想到如今会在自己手上。
同为木系灵根的褚如祺,自听说过这本功法,死缠烂打要虚灵给他寻,不仅如此,卫国皇室也寻了这本功法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