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君闻言,挣扎渐歇,狐疑问道:“修行过后,我便可以护着止罹?”
滕云越拎着山君向外走去,停在一个能让自己看着沈止罹,山君却看不见的地方,手指轻弹,设下结界。
山君被滕云越扔下来,还未听见滕云越回应,便绕着他转来转去,势要得到一个答案。
滕云越被它晃的眼晕,盘腿坐下,将绕着他转的山君扔到阵法中间,淡声道:“你能护好自己,不让止罹操心便不错了,止罹自有我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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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君落地,还未反应过来,便被炽热的火焰包裹,受惊之下,尖利爪子探出,抓向眼前骤然出现的火光。
滕云越右手撑着下颌,左手懒散掐诀,围绕着山君的火焰迅速变换着形态,最终变成同山君原型差不多大小的老虎。
山君经不起激,见状变回原形,扑上去同火焰化作的老虎战成一团。
滕云越遥遥望着灵泉中沉心修行的沈止罹,鼻端萦绕着毛发烧焦的味道,刚刚走神一瞬,耳边传来山君怒气的吼声。
滕云越回神,看向龇牙同火虎对峙的山君,它身上皮毛被燎了一大块,看起来光秃秃的,同原先相比丑多了。
滕云越暗叫不好,如此明显,止罹只要不是瞎,定会发现的。
山君盯着僵住不动的火虎,警惕的转头舔着被火燎了大半的肚皮。
滕云越挥散火虎,崩着脸道:“这回若是真正的敌人,你此时已经死了。”
肚腹是妖兽最为致命的地方,柔软,且没有骨骼包裹,寻常妖兽从此处尚可一击毙命,更遑论融了虎骨以妖骨替之的山君了。
这个致命弱点,需要等到山君修成人身后,才会隐藏住,也算是妖兽修行的一大道坎。
山君犹不服气,气闷道:“那玩意浑身都是火,我一时不察才会如此,再来!”
滕云越哼笑一声,正要说话,便看见腰间传讯符闪了两下。
“问道宗来人,速来主殿。”
传讯符中,宗主声音冷沉,同往日的和颜悦色大相径庭。
滕云越站起身,拍拍不满舔爪的山君脑袋,淡声道:“我还有事,你陪着止罹,别打扰他。”
山君别开脑袋,在结界破开后,头也不回的奔向灵泉中的沈止罹。
滕云越检查一番阵法,确定在他走后没有不长眼的打扰,这才放心往主殿而去。
主殿中气氛沉凝,宗主面色不怎么好看,堂下是看着一派闲适的问道宗长老,只攥着案角的手泄露了他紧张的心绪。
青奴在一旁垂着头,看着有些瑟缩,不敢靠近一旁的长老。
滕云越踏进殿,朝宗主行礼后,看向故作自然的长老。
“不知宗主唤我来所为何事?”
宗主冷哼一声,并不答话,一旁的长老开了口:“还未恭喜滕道友在修行路上更进一步,实乃贵宗大喜。”
滕云越瞟了一眼那长老,看向一旁垂着头的青奴。
被滕云越下了面子,长老咬肌鼓动,终是压下了火气,咬牙扯出抹笑来:“我此次来是为了青奴一事,说起来也是我疏忽了,竟未发觉这孩子在宗中受了欺凌。”
滕云越哼笑一声,反问道:“确是你们的疏忽,只是不知,这孩子是哪位道友带回去的?”
当日青奴看着极为害怕,他来不及问询,后来忙起来了,竟忘了这回事。
来了,长老心中叫苦,明眼人都知晓这是一桩苦差事,说的是来任天宗商议青奴归属,实际上是来供任天宗出气的,奈何自己地位不高,这事才落到他头上。
想到这,长老心中又来了气,虚灵将人带回来的,出了事又甩手不管,当真是没皮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