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桐:……
shit,今日不宜宅家。
但如果时间倒流,她肯定还会穿这一套。毕竟不穿就要面临感染,穿上医不好那也没事儿。
眼下算是第一次直面黑死病了。
陈桐心里咚咚打鼓,长手杖支撑着她的身形,使她的腿看起来没那么抖。
说起来长手杖,人们相信这玩意可以鞭笞他们的灵魂,只有赎罪才能在天罚里获得救赎。当然这也省去了很多麻烦,比如在查看病人情况的时候可以尽可能地安全距离——
哦,这人怎么回事。
陈桐硬着头皮用手杖戳开他的外襟,漫布身上的肿块比胳膊上的还要难堪。她正想怎么编个谎儿把人打发,忽见少年睁开了眼。
“请先生救我。”
陈桐点头,“嗯。”
随即瞪大了眼看他,“卧槽?!”
别问她为什么条件反射,问就是这人说的可是中文啊!
可环顾四周,却没有一个人表现出怀疑。
啊呀?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陈桐继续压低声音用中古欧洲的通用语言交谈。少年也没再作妖,专心回答她的问题。陈桐内心呼啸,但碍于人多也不好发作。
她借故回家从窗台上取了水罐,把药物倒在草药里。口服抗生素没什么味道,不过还是谨慎为好。
解热镇痛药、葡萄糖、链霉素、庆大霉素、四环素、但凡能给的药和补给陈桐都摸了一遍。一个莫名其妙能说中文的伯爵,或许是下一步生存的关键。
卖个人情先。
少年咳出一口血,陈桐见状默默往旁边挪了挪。嘶,要不要告诉他,生病了就不要到处跑嚯嚯人了。
“我还缺一个医生,先生。”泰勒斯半闭着眼,轻声问她能不能随自己回庄园。
陈桐自然不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