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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拜伦斯长大后的记忆里,童年那段阴影早已被时间淡去。医者缇兰斯禁不住她的请求,在一声叹息后给她穿戴好象征医者的鸟嘴黑袍,让她尽可能跟在自己身后。
她们走过许多地方,从东到西,从瓦尔多到莱纳斯丁;从南到北,从利威尔到康路得伊。鸟嘴医生都是一样的装束,也无从谈起该如何认人,于是个体的高超医术并入整体,令人们对这些穿梭在黑暗中的人升起无限的敬意。
陈桐给他们的药都倒在看不到内容物的杯子里,拜伦斯偶尔也会好奇,但那个声音总会适时地制止她,并告诉没什么好稀奇的。
「沽名钓誉的行径,也就时议局那帮人做得出来。」
「我不觉得。」
「傻子,她不过是个药品的搬运工,医理病理都一窍不通的人凭什么被当成神医、大英雄?」
「所以你也可以?」
「与我无关,我不在乎。」
她把手里的药物递给又一户人家。这家仅剩的两个人里只有一个有机会得到治疗。她询问地望了望陈桐,后者微微偏过头去,略显疲惫。
“只有一份了。”陈桐显出一点窘迫。
并不是每次出门都有足够的药,偶尔便会遇到这样一家子染病、却只有一两个可以吃到药的情况。
时间久了,她也会麻木。
能救一个是一个,救不了,那也不是她的错,这中间没有什么需要内疚的。
拜伦斯耸耸肩,“别紧张,我也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