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容尘格外温和乖张,哪怕是听出了白妩的别有用意,可他还是微微颔首道:“陛下但说无妨。”
白妩一副得逞的小狐狸的模样。
她倚在紫金座上,满室烛火将她的双颊熏得微红,颇有几分迷离意。
可出口的话却冰冷至极。
“早在朕卧病东宫之际就曾听闻了陵南镇一事,陵南巫咸作恶多端,残害多方百姓,惹得此地民不聊生,最后甚至闹了土匪,还是朕派兵前去支援方才化解了一场危机......不知祭司大人可还记得此事?”
容尘没想到白妩竟会提及此事,面色微动后暗自缩紧了手。
“本座.....当然记得。”
不仅记得。
今生今世,他都不会忘了在陵南镇发生的一切。
白妩唇角微扬。
“那不知神殿最后如何处决的那巫咸?”
容尘微滞,抬起头后对上了白妩的幽幽眸光。
他清清楚楚的在那里看到了威慑与施压。
他明白了。
这位新帝是准备向他发难。
于是他也冷了眸反问道:“此事已过去数月,陛下为何如此关心?”
白妩不慌不忙的回:“陵南镇一事看着虽小,实则牵连颇大,巫咸上承神殿,下达百姓,是为极其重要的中间人,神殿选人一向严格,朕是颇为信赖的,本不该有所异议,可.....”
她眸光逐渐凌厉起来,却又掺杂了几分调侃的笑意,让旁人一眼望上去只会觉得这位年轻的女帝是在随意谈及一件旧事,而不是趁机向神殿施压。
“可祭司大人方才也说了,神殿是为朕服务,朕虽担不起此重担,可也得过问一番不是?如今陵南巫咸犯下此等大错,不由得让人怀疑.....祭司大人看人的能力是不是还有些欠妥?”
此言一出,连容尘身后的司童都坐不住了。
几代更迭,他自小就虽各代祭司出入宫闱,还从未见过哪个皇帝敢这般质疑神殿祭司。
可容尘却是出奇的镇静,反而转过头来斥责他的失礼,而后才朝着白妩徐徐开口。
“陵南巫咸一事确实是神殿的失职。”
“大人......”司童不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