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宣记忆全失,这个时候,她不可能把他赶出去。
这间茅草屋,她一个人住勉勉强强。
两个人住就太简陋了。
楚宣从没住过这么糟糕的环境,估计不太习惯。
她日后得找个时间修一修。
南挽挽起袖子,动手熬药。
这药是借村长的钱买的,回头得还。
屋内多了一个人,还要多买一点粮食。
柴火也不太够,得去山上拾点回来。
多了一个人,麻烦简直重重。
但她无法狠下心弃楚宣不顾。
半个时辰后,药熬好了。
楚宣却说什么也不肯喝。
“好苦。”
南挽从没哄过人,只能学着村里的长辈哄小孩的样子哄楚宣:“乖,喝完就不苦了。”
楚宣皱着眉,任南挽一勺一勺地喂他。
这样的过程很煎熬。
等药碗见底,南挽往楚宣嘴里塞了一个蜜饯。
这些蜜饯还是村长留的,说药好苦,楚宣可能受不了。
现在看来村长想的果然周到。
天色渐暗。
“妻主。”
楚宣眼神飘忽,不好意思道:“我想沐浴。”
他身上的衣服不知道穿了几天了。
以这样的样子面对妻主,楚宣达心里觉得自己过于难堪。
南挽顿了顿,转身拎了一桶热水进屋。
楚宣当着他的面,毫无防备地褪下身上穿着的衣物。
南挽赶紧转身,却还是看到他半裸的背部。
那里有一道长长的刀疤。
看上去像是旧伤。
南挽还没细想楚宣一个皇子身上怎么会有刀疤,就听见楚宣唤她:“妻主,水太烫了。”
南挽闭着眼睛上前,往浴桶添了些冷水。
楚宣突然伸手,握住南挽手臂。
南挽一惊,手缓缓用力。
“疼。”
楚宣眼里立刻酝酿着水气。
南挽有些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妻主,疼。”
南挽一时顾不上男女大防,伸手揉了揉他的手臂。
力道不请不重。
“妻主。”
楚宣咬了咬唇,伸手攥着她的衣角,仰着脸问:“你为什么不看我?”
他们是夫妻,就算一起沐浴也没什么。
可妻主就是不看他。
难道是嫌弃他这具身体太过丑陋吗?
楚宣不知道自己身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伤疤,但他无疑是自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