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来便没见过耶娘,从小便被卖来卖去,自然无人知道她的生辰了。
可是如今,却意外收到了生辰礼物。
“怎么了?”叶倾城见阿桂只呜咽着不吭声,连忙打趣道:“别愣着了,还不快去试试!”
说罢,叶倾城帮阿桂轻拭了泪珠,便将她推到了屏风后面。
屏风后面,阿桂慢慢脱下外衣。
少女纤细如枝、膏白如雪的手臂上却布满了伤痕。
阿桂回想着那日在郑府柳如交代给她的任务——在曲江庆典上绊住叶家的人。
她紧紧攥着手中的衣裳,似是要将指甲插进布料中一般,内心百般纠结。
她轻轻闭上眼睛。
妹妹被老婆子责打、跪着求主上给她饭吃、在雨中举着木桶奄奄一息的画面便在眼前一幅幅滑过。
想到这里,阿桂用力咬住了自己的虎口。
不行!她不能说!
眼泪簌簌地在她脸颊边缘滑落,滴落在伤痕上阴出一圈圈水痕,像数朵红色海棠慢慢绽开。
叶倾城在圆桌边一边喝着茶,一边轻轻捶着自己的肩颈。
心中不禁感叹,她可真是牛马的灵魂,这才多久啊,就又把这肩颈疼痛的牛马病带来了。
阿桂端着那明光锦走出了屏风。
见她没有换上,叶倾城不解地问道:“诶?怎么没穿?可是尺寸不合身?我叫他们去改!”
阿桂低垂着眼眸,摇了摇头轻声说道:“谢娘子好意。这衣料太名贵了,阿桂配不上。还是还给娘子吧。”
“你这是什么话?方才不是还挺喜欢的嘛?!”
叶倾城凑过去,还想劝说一二。
忽然,阿桂将那衣裳往叶倾城手里一塞,甩下句:“阿桂现在这身挺好的!”
说罢,便捂着脸跑出门去了。
叶倾城正疑惑着。
不知何时依靠在门框上的郭子维便幽幽地说道:“你与那邵元宝真是如出一辙,送礼都送不到人家心坎上。”
叶倾城瞳孔中便透出了一道暗光。
“你怎么偷听别人说话呢?”
说着她还将那衣裳提起来又来回瞧了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