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从海里！”

马文的两个机械臂疯狂地挥舞起来，就好像要不用反重力模块而是以此悬浮起来一样，这个导航机器人一改他的沮丧，语气里充满了心痛和狂躁。

“看看这个编号！多少个这样的奇迹就这样被弃置在太阳系或者任何一个可以用来丢东西的地方！这是一艘飞船！”

马文的机械臂向上高举：“这不是什么用来培养珊瑚的或者什么东西的培养皿！哪怕是地表上不能飞的鸟蹦跶的距离都比它之前在宇宙里、在真空中行驶的距离要远！”

“他这是怎么了？”林升对着缠在他身上的小叶子窃窃私语。

“我想，”小叶子晃了晃它的叶尖，然后把它贴在林升的耳朵旁震动，“你得原谅一个老机器人对自己‘同胞’遭遇不幸（指和它一样没有用过）的共情心理。”

“好了马文，”无足鸟止住马文得大声抱怨，“我想对于我来说，这只不过是相当于睡了一觉而已。”

马文更悲伤了：“让机器更像机器。太多机器都忘了自己的核心指令了，我一定是最失败的导航机器人……还有无足鸟，一个飞船的AI竟然觉得“不能开动”是一种休息，着太不机器了……”

“我想我们应该关注于正事而不是一个被时代抛弃的老机器在这里发牢骚。”

很显然无足鸟不是一个机器原教旨主义者——这点从它投影出来的是一个和真人一般无二的形象就可以看出来。

她只挥了挥手就让那熟悉而且惹人烦躁的声音和林升隔开了。

“刚刚的话题说到哪了？”无足鸟露出一种思索的表情，“哦，关于对于你今后责任的任命。所以你答应吗？”

“呃，当然！”林升的话语里带上一丝犹豫，“我是说如果圣者们是这样认为的话，我会尽力把它做好的。”

“你不用那么紧张，马文起码有一点没有说错，”无足鸟扶了扶额头，“你可是为数不多有对于外界的渴望的人类了。”

如果将复合体内所有人类对于外界的探索欲望进行一个排行，谦虚地说，林升一定能排进前十。

“对啊，”无足鸟打了一个哈欠，就好像这个话题非常无聊一样，“复合体内都传开了，本世纪居然会有第二个愿意离开太阳系长期探索的傻——勇士。如果你想的话，对外联络大使、外交大使、代言人……你想当什么都行，反正没人去管你对其他文明怎么介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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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升显然忘了复合体内所有人类对于太阳系外的看法，复合体可是践行内圣之道。

但他还是难以相信这个事实：“这也太离谱了！”

“不可能一个人也没有吧！对于真理的探索难道不需要对外的探索吗？！”

如果有人在过去告诉林升会有一个文明不离开自己的星系就能发展到像复合体这样的地步，他一定会以为这个人在说胡话。

“所以你是第二个啊！再说了，谁说对于宇宙的探索需要离开母星系的？”无足鸟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智力障碍者，“你觉得对于复合体来说外界的用处是什么？只不过用来停工一些资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