枢纽与枢纽间的通道被地震弄得塌陷、毁坏,仅存的有理智的人尝试用最后的影响力号召人们发起最后一次努力——也就是那些简陋的发电装置和通信设备。
“然后就一直到了现在了,”老头盯着那些尚且完好的设备,“高能的中子辐射对设备材料本身造成了伤害,使材料本身肿胀、催化、变性和加速老化,设备就这样一点点的坏掉了。”
“铅板不是能防辐射吗?”思格德很快就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
“是啊!但那显然不是永久的。”
随着辐射进一步的加剧,渐渐的这颗星球上很难直接找到可以使用的矿石和材料了,而更加深度的开采对于这样一个种族而言简直是一个地狱笑话——那就是满载一车人下去,收上来一堆尸骨。
第一天用于成长,第四天必须用于繁衍生息,第五六天就年老体衰了,第七天什么时候死去都不奇怪。
还有那些长长甬道中通行所需要的时间。天啊!在这个一天短暂的可怜的星球上,也许一个矿工只来得及挥舞几下镐子就不得不离开自己的岗位。
“起初人们还能接受挖掘和制造带来的牺牲,一直到后来,当地表的矿物都挖的差不多了,当一个矿车的往返都需要两代人吃住在矿车上的时候,没有什么制度还能正常运作了。”
“哪怕连科研工作都是如此。”
生物克隆的设备没有修理的材料了,就像老头说的一样,仅存的学者只能自己培育自己的后代。
“最开始一些科学家基于责任放进来了一些外来者,他们打的是贴在内墙上的防辐射材料的主意,我们那时候又死了一批人。”
综合前人的记忆和批量的生产伟人也做不到了,而随着繁衍代数的增加,一些记忆开始出现断代和模糊。
“即使是记忆中的公式只是忘掉了一个小数点,那对于研究来说都是毁灭性的打击。”
小主,
当过于依赖那些脑海里的记忆,也不得不这样做的科学家们发现这一点时,工作已经做了很久了。
“我们不得不重新开始,而且开始学着发明一套文字来记载这些知识。那几乎是从头开始。”
最后所有的研究工作被分成了好几块,那些还有记忆的老人赶紧在死前完成属于自己的那一份,新出生的幼儿则是一遍吃东西一遍记忆那些文献。
每隔七天这样的过程就会重新来一遍。
“需要重新学习带来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虽然我们依旧有很多聪明的孩子,但当他们刚刚通晓了自己脑海里的知识,开始进行创造性的阶段时就要死了。”
“再然后,仅存的几个乐意提供物资的枢纽开始渐渐的断开和这里的联系。我们不得不重复和循环利用仅存的材料。而这只是因为他们自私,他们想要活的长寿一些。”
“那他们能吗?”思格德从未听说过枢纽中有长寿的方法。
“他们当然不能,但是他们知道既然无论如何都不能延长自己的寿命,但可以充分的享受这些东西——寻欢作乐、谈情说爱。享受生的快乐和死的自由。”
“你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吗?”
思格德的回答很认真也很真诚:“我明白。”
“你明白吗?”老头儿呆呆地望着他说。他叹口气,机械臂轻轻地握了一下这孩子的触手。“是啊,你当然明白。问题是现在已经不太有人明白这道理了。你是个例外。”
老头看起来受到些许的宽慰,他示意思格德跟上自己。
“我很高兴有这样一个例外,”他顿了顿,“现在你可以来听听你以后要做些什么了。我们的时间不多,而且非常宝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