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的防弹玻璃发出嗡鸣,傅凌手背青筋暴起时,液晶屏上的血色标题正以每秒三次的频率闪烁。
徐静的高跟鞋碾过满地碎纸,她扯过助理的领带将人拽到屏幕前:“三分钟内查出这个IP的肉鸡跳板层数。”
“傅总!”财务总监撞开会议室大门,“工商局的车队堵住了地下车库出口。”他手里的报表簌簌作响,油墨未干的数字正渗出诡异的铁锈味。
走廊传来打印机疯狂吐纸的声响,某个实习生在茶水间尖叫着举起刚打印的传单——那些伪造的嫖娼记录照片上,傅凌脖颈处的胎记被PS成了条形码。
徐静的珍珠耳坠擦过傅凌渗血的指节,她突然扯开他西装内衬的暗袋。
婚戒的震动频率在触碰到她掌纹的刹那骤变,两枚铂金指环同时投射出全息密钥。
“还记得我们在马尼拉赌场赢的那局德州扑克吗?”她将染着硝烟味的发丝别到耳后,破碎的旗袍盘扣在晨光中折射出棱镜般的光斑。
电梯井传来钢索断裂的巨响,十八楼正在召开记者会的公关部突然断电。
傅凌扯松领带走向安全通道,军靴底黏着的半张美钞在台阶上留下鎏金脚印。
当他踹开地下三层备用机房的门,二十七台矿机正在用算力伪造他的海外洗钱记录。
“傅总小心!”货运部那个总爱在制服外系防静电腰带的姑娘突然扑来。
她别在工牌后的银色金属扣精准打中暗处举起的针孔摄像机,那是上周徐静视察物流中心时“不慎”遗落在传送带上的干扰器。
傅凌的定制皮鞋碾碎还在传输数据的存储卡时,裤袋里那枚带齿痕的胶囊突然发出蜂鸣。
蓝色荧光穿透布料,在水泥地面投射出北斗七星的图案。
徐静踩着通风管道跃下的身影比当年在华尔街做空对手时还要凌厉,她甩出的旗袍衬里缠住正在格式化主机的技术主管——布料内衬的暗纹竟是区块链密钥的拓扑图。
“联系老刀把子。”傅凌抹掉嘴角被飞溅芯片划出的血珠,他腕表的陀飞轮装置正在倒转,“让曼谷的船王在港股开盘前抛掉所有航运股。”徐静将发簪刺入服务器接口的瞬间,整个地下室的应急灯突然变成赌场轮盘似的霓虹。
当第十七个商业伙伴打来解约电话时,傅凌正站在黄浦江游艇会的甲板上喂海鸥。
他撒出的不是鱼食,而是徐静昨晚从袭击者西装上扯下的铂金纽扣。
这些带有放射性同位素标记的小玩意儿,正被候鸟带往长江入海口的某个私人码头。
“傅先生。”穿着渔夫装的掮客从救生艇里钻出,他递上的卫星电话还沾着东海带鱼的腥气,“你要的1992年广交会录像带,有人把它存在了澳门赌场的筹码数据库里。”浪涛拍打船舷的节奏突然变得规律,傅凌认出这是徐静教他的摩尔斯电码——她在二十三公里外的证券大厦顶楼,用激光笔在暴雨云上画出了做空方案。
深夜的集团大厦天台,傅凌把威士忌浇在生锈的避雷针上。
徐静裹着带弹孔的羊绒披肩走来,她发梢的硝烟味与香根草香水纠缠成诡异的芬芳。
“还记得我们婚礼上碎掉的那面古董镜吗?”她突然将口红涂在傅凌的喉结,“每块碎片都藏着一位董事的海外账户秘钥。”
当证监会调查组的直升机掠过陆家嘴时,傅凌正在用婚礼请柬的烫金残片焊接电路板。
徐静从旗袍高开衩里抽出的不是丝袜,而是印着国资委钢印的绝密文件。
她染着丹蔻的指甲划过傅凌结痂的虎口:“明天去港口接货时,记得穿我送你的鳄鱼皮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