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头蛇、准土着陶朱巴,被边缘化了。
而未谙世事的钰座,甫开口,就犯了江湖大忌。
依礼拜访大袍哥,不是上门踢馆,而是求袍哥会提供方便。
贴子,是送给大袍哥,又依约来了,岂可将大龙头的头衔乱罩?
大龙头是江湖禁忌,即是袍哥会的大佬,也不会喧诸于口。
小妞自以为聪明,欲借此一探袍哥会的禁忌,不是犯忌是什么?
没有承认,也不会否认,老俩口将客人迎进花架下。
才是初春,满架的迎春花吐露花蕾,嫩叶吐芽。
酥油才熬化,又敲碎一坨砖茶,扔进大锅里熬煮,是酥油茶。
看样子,本院的老婆姨,是出身康藏的名门闺秀。
一个婆姨单手举一长条火厢,里面的炭火熊熊燃烧,放置空地上。
又一婆姨举着一个铁架子,上面穿了烤得金黄的乳牛,香喷喷地。
架上炭火,一把大刷子不停的抹刷,油脂腾起明火,肉香四溢。
一柄银刀,剔出两只牛眼,一老婆姨恭敬地端到范钰的面前。
烤乳牛,最美味、最珍贵的部位,就是两只牛眼,要献给尊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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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有意思,一条牛舌,是送给范钰身旁的大掌柜,临时掌座!
而给大袍哥的?是两只牛耳!
很快,一头三百斤的乳牛分配完毕,老婆姨的判断百分百精准。
献上热腾腾的酥油茶,加上香香的烤乳牛,就是康藏。
范钰强忍不适,待酥油茶稍冷,才将一对牛眼囫囵扔进嘴里,就就酥油茶冲进胃里,一阵阵翻江倒海,幸好,没有吐出来。
临时掌座沉默,六位大掌柜、七卫沉默,袍哥会藏龙卧虎,不可小觑,仅仅配菜的老婆姨,一份眼力劲太过惊世骇俗,大袍哥会弱?
嚼着牛舌,又喝酥油茶,渐入佳境,身体渐暖。
婆姨又回,手里托着一只大大的皮囊,往客人的碗里倾注。
乳白色的液体,浓烈的酒香,又有淡淡的酸味,马奶子酒。
一顿饭,吃到日头爬上树梢,宾主尽兴。
献上清茶,淡淡的茉莉花香,浙省杭府的茉莉茶。
张了张嘴,范钰又忍住了,哪怕再不醒事,也明白了婆姨的寓意。
看!不用说,说了也白说!
而大袍哥吃了一对牛耳,只听,不说!
大袍哥的老婆姨,不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不会为客人立规矩。
而是,将每一位客人的身份、地位,都摸清楚了。
爱信不信!
临时掌座似回味牛舌的美味,而忘了正事,其余的,依旧沉默。
续茶,再添了甜点,又重新泡茶,换成了闽省的大红袍。
日头爬高往西奔,范钰气满胸膛,娇喝道:
“陶朱又山,我们既来拜码头,岂可省了份子钱?”
满堂俱惊,满堂俱寂。
大掌柜、大袍哥,一旁闲坐的老婆姨,都是江湖的成名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