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始帝恍惚,眼里浮起茫然之色,下意识敲响桌面。
七彩风螺泛起迷人的光晕,与洛阳行军总管林召彦联络。
风螺模仿林召彦的谦卑:
“拜见陛下!召见微臣,有何要事?”
更始帝语气和缓,道出心中的忧虑:
“爱卿,胡狗直抵黄河,可有迎敌之策?”
沉默稍许,林召彦的语气落寞,长叹道:
“新五镇守住了洛水渡口,绝不令一卒犯境;而中州,五十万军怎敌两百万胡人主力大军?唉,百万禁军不归我指挥,奈何?”
眼猛睁,更始帝露出不可思议之色,你诳我?!
止住失态的更始帝,童鞭抹过七彩风螺,使自己的话,代表帝意。
“爱卿,大将军煜螨亲率第七镇禁军出征,旋即可到中州…”
林召彦显然不耐烦,声音低沉:
“陛下,一镇十万人也称大军?除非十镇尽出,或可一战!”
狼子野心昭昭,童鞭又问了一些军事部署的事,草草中断联系。
拥兵自重!
林召彦坐拥百万雄师,成了大气候,不再低调。
面面相觑,对视良久,童鞭苦涩,更始帝望向北方,忽道:
“牧氏坐拥十万水军、千艘战舰,何不命之摧毁浮桥阻敌?”
破天荒,童鞭没有附合帝意,反而低头不语。
立场原因,童鞭同样仇视牧氏,更是将牧羊当作头号假想敌。
异族入侵一月有余,论战绩,牧羊占太原、夺两州,已占鳌头。
“成建制的军镇,都有搭建浮桥的辎重兵,并有防止水军扰乱的专用利器,最多,是多设几处阻遏战舰的设施,不会影响大军渡河!”
真的假的?
更始帝狐疑地打量童鞭,他不会怀疑童鞭的立场,事实如此。
撇了异样心思,更始帝对现状束手无策,又长叹一口气。
眼睛渐渐聚焦,童鞭收回目光,低声道:
“暂不论战前得失,先将朝庭的事解决了,一事结,则万事顺!”
真的?出于信任,更始帝不会怀疑童鞭的初心。
见更始帝振奋,童鞭又升起一线希望:
“秦柏乃国贼,无论是否与异族有染,仍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国贼,请陛下立斩国贼,再将一干错失全数推给秦柏,或可提振军民士气!”
计是好计,更是金玉良言,国之将亡,还豢养政之刺客做什么?
眼骤亮,随之一黯,更始帝疲惫地摆手,落寞道:
“秦柏一介书生,再有天大的本事,也亡不了国!”
童鞭心里哀叹,帝把对牧氏的恨意“匀”一丝给秦柏,何至如斯?
“请陛下恩准启用洛阳大内高手立斩林召彦,夺回十镇兵权,再威逼禁军将领交出兵权,请御驾亲征抵御胡狗,或可力挽狂澜!”
更始帝蓦然招头,死死盯住童鞭,你是认真的?
“不可!万万不可!未战先乱,此是亡国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