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临安及周边私盐市场的“小波折”结束了,再不久,临安多了对不是亲生胜似亲生、孝感天地的好叔侄。
侄子月月孝敬,每至节日另有重礼。
叔叔常被哄得神清气爽,感念侄子孝顺,时常照顾其生意。
至于照顾的方式,自然是.....一切照旧。
陈元和和他的同僚们一如往常,继续把准让官盐劣质的要点,坚决不做任何改善,再通过明面上打击私盐的行动,搞臭官盐的名声。
是的,他们完全是故意的。
故意把官盐搞得劣质、难吃,拉高官盐价格,赚老实人的钱,等老实人被逼得不老实了,买私盐,再通过他们参股的私盐贩卖团伙吃回扣敬奉。
小主,
一鱼两吃,血赚两次,大赢特赢。
直到陆大古临走了账。
让早早埋伏进酒楼做到领班的造人下手。
算算时间,陈元和这会儿应当已被药性刺激得亢奋不已,激战正酣,只等明日仵作给他定个马上风的判决。
“哗啦。”
回到厢房里。
大进正翻阅着典籍。
借着桌边的烛光,陆大古看清了书名:
《东京梦华录》。
这是本记载当年北宋汴梁繁盛景象的书。
“还在看这本书呢?”
她已经翻过好几遍了。
“嗯。”少女很感慨地说,“光看这本书,宋代商业成就还挺辉煌的。”
“的确。”
冶铁技术成熟了,连带着炒菜普及,煤炭使用变得更加广泛,农业和手工业都达到了新高峰,同等技术条件下,陆大古自忖能提升的作物产量也不会比宋朝人高出太多,而且这个时代的美食之繁盛,超乎大古到来前的想象,简直和后世二十一世纪差不了多少。
他微微摇头:
“可是他们没有守住。”
这个朝代留给后世人们最大的印象,是失败,是退缩,是名为岳鹏举的遗憾。
他们不断地后退,后退,退走了汴梁,退走了杭州,退啊,退啊,一路退到了崖山,陆秀夫背着年仅八岁的小皇帝赵昺跳了海。
终于什么也不剩。
陆大古望向窗外的灯海。
这若有卫星经过,肯定能从外太空看到光亮的盛景,终究不过大梦一场。
“我们上街看看吃点什么吧。”
他忽然说。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