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显然高估了自己的实力。
那承影剑岂是寻常兵刃,其剑身虽薄如蝉翼,却无坚不摧。顾钦烽也早已不是当年的顾钦烽,眼下他已是宗师级别的高手,其剑法之精湛江湖上鲜有匹敌。
果然,还不等沈玉楼阴爪攥死。顾钦烽手腕一抖,改刺为削,一张手爪生生断落。
小主,
断腕处竟没流出一滴鲜血,只有白花花的骨头戳在外面!
沈玉楼忍不住惨叫一声,声音响彻整个内行厂。其余「八犬」闻声而动,欲要上前助阵。可他们身法再快,又怎快的过顾钦烽手中之剑!
一道寒光掠过,而后剑动影随。仅一刹那,承影剑便穿透了沈玉楼的喉咙!
这一剑稳如磐石,快如掣电,不但结果了沈玉楼的狗命,也镇住了在场所有番子。原本还想群起而攻之的「八犬」,此刻皆踌躇不前。
这八人本就各怀鬼胎。
有人原本就与沈玉楼不和,自然犯不上为他冒险;
有人被顾钦烽的剑法所震慑,腿上像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
有人则等着别人先出手,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顾钦烽本想杀光这群恶贼,可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动手。他倒不是害怕,也并非心慈手软,只是顾忌到朱厚照的面子。
这群人说到底还是朝廷中人,若真将他们赶尽杀绝,就等于公开挑战天子的威严。
想到此处,顾钦烽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随即宝剑收鞘,扬长而去。
他于归途中俯瞰京城,心中却唏嘘不已。
京城的秋景原本是四时最美的,可如今仅剩一片萧索。
这里到底是天堂还是地狱?为何身处此间会如此烦闷?为何连快意恩仇也做不得!
内行厂那群狗贼明明是恶人,我却不能杀光他们。只因他们是刘瑾的爪牙,而刘瑾又是皇上的爪牙!
皇上,朱厚照,咱们真的是一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