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越,人死入殓后是不可以开棺的,即便是要运送棺椁回乡,也要赶在日出之前赶路,且棺椁上要搭好凉棚遮蔽日光。
半途开棺,是对死者尸体的一种亵渎。
乔越自然也是清楚大越民俗的,不过没办法,他也是奉旨办差,这两日运出城的棺椁,无一例外都要打开查验。
“小王爷见谅,卑职也是奉旨办事,大理寺逃出了一个要犯,陛下亲自下得旨意,所有出城之人都要严查。
还请小王爷不要为难卑职。”
萧景辰像是被气急了,呼吸都粗重了几分,指着乔越说道:
“你是在怀疑我窝藏要犯,还协助其出城吗?
我肃北王府世代忠君,启能容你如此污蔑!
这棺椁之中是我王府的侍卫,你辱他尸身,便是辱我肃北王府!”
乔越搓了搓手,脸上神色更显为难,拧眉沉思了片刻,对着萧景辰一抱拳,说了一声:
“得罪了!”
然后便命令身后的几个小兵道:
“你们几个,开棺查验!”
萧景辰挡在了棺椁前面,他手中的灵幡不可落地,便举着灵幡立于棺前。
毫无威慑之力!
乔越对着自己的手下使了一个眼色,立即有两个小兵上前将萧景辰架开,另有四个小兵爬上马车,拿着手中的长刀去撬棺椁上的长钉。
萧景辰满含悲愤的喊道:
“住手!你们给我住手!听到没有,住手!”
来福带着王府的侍卫围住了那两个小兵,呵斥道:
“放开我家小王爷!”
来福没有带兵器,但他身后的几个王府侍卫已将手按在了刀鞘上,只等着萧景辰一声令下,便会出手。
可萧景辰只是双眸充血的对着站在马车上的小兵高喊“住手!”
像是忘了自己也是带了侍卫出来的一样,并未曾给自家侍卫下达任何指令。
许是这几日没少干开棺的活,乔越手下的几个小兵动作十分迅速,几息的功夫就将棺椁上的钉子一一撬开,四人合力将厚重的棺椁盖推开了一道缝隙。
乔越好歹是给萧景辰留了几分面子,并未让手下将棺椁整个推开。
他亲自跳上马车,从缝隙处往里面张望了一番,确认里面有只有一具尸体之后,才让手下将棺椁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