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张钺对孙嫂深鞠一躬,转身走向白语诗。
他仰着头,步伐轻快,甚至得意。
到了白语诗跟前,神气地说:“语诗,明天……”
“啪!”
张钺刚说了四个字,后脑便被什么东西砸中。他低头一看,脚下是一条白毛巾。再一抬头,正对上孙嫂犀利的眼神。
他马上意识到不对,赶紧转身,恭恭敬敬地对白语诗说道:“师姐,师父她老人家说了,你今晚好好休息,我来预习功课。明早,你和雷远先去吴刚教授那边,回来之后咱们就开始训练。”
白语诗点点头,说了声:“好的,我知道了。”
然后低声对张钺说:“就叫我语诗就行,什么师姐不师姐的,多别扭……”
张钺回头看了眼孙嫂,对白语诗说道:“师姐,规矩就是规矩,师命难违,咱俩都慢慢习惯吧……”
孙嫂“噗嗤”一下笑出声,接着说道:“行了行了,鸡都炖好了,端上,咱们吃饭去。”
“好嘞”!
张钺和白语诗同时答应。白语诗把鸡盛在两个大碗里,张钺把孙嫂刚刚扔过来的毛巾抖了一抖,给白语诗垫在碗边,自己则把手缩进袖子里,用袖口贴着碗,两人端着两大碗炖鸡,和孙嫂一起走出了厨房。
穿过院子,来到饭厅,孙嫂推开房门,张钺和白语诗小心翼翼地端着两大盆炖鸡,跟在她的身后。
张钺把盆子放在桌子中间,挠挠头,给孙嫂拉开椅子,请她坐下,又是摆餐具,又给拿杯子倒酒,在孙嫂的示意下,才乖乖地坐在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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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语诗摆好菜碗之后,看看孙嫂,又看看白老,一时间不知所措的样子,把大家都逗笑了。
于镇溪强忍笑容,认真地问白语诗:“语诗啊,这里都是你的长辈,朋友,白老是你的爷爷,孙嫂是你的师父,你该坐在哪里啊?”
虽然明知于老师是在调侃,白语诗还是忍不住红了脸。
看她尴尬的样子,雷远站起身,对孙嫂鞠了一躬,说道:“孙嫂,您收徒大喜,我看,您应该离白老再近些,让语诗坐在您二位中间最合适。”
说完,便开始帮孙嫂收拾碗筷,张钺也在一旁符合,扶着孙嫂换位置。
看着白语诗坐在师父和爷爷中间,大家都不禁鼓起了掌。于老师也收起了严肃的表情,露出了欣慰的微笑。就连平时不苟言笑的吴刚教授,眼中似乎也有些湿润。
白母的事情,他们都是知道的。在他们心中,当年白老的儿子儿媳遭遇大难,是一道过不去的坎。
现在白老唯一的血脉又回到小院,还继承了她母亲的异瞳,这几位老人早已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亲人。
从未收徒的孙嫂,这次破例,也是为了她。
年轻一辈里,张钺和陆清平更不必说,白母是他俩的救命恩人,张钺更是和白语诗成了同门。
雷远,传承了白母以生命换来的灵力,更受她引导,得以触碰到人类进化的原点。受白母临终之托,他早已决心要守护白语诗一生。
不觉间,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在白语诗身上,看得她脸越来越红,只低头看向雷远,暗暗感谢他刚刚替自己解围。
雷远看着略显尴尬的白语诗,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