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这和尚海阇黎为了这妇人,特意与潘公结拜做干亲,只因杨雄碍事,迟迟无法得手。
自从认下这门亲戚后,便与那妇人眉目传情,却未曾真正挑明心意。
直到这夜法会之时,才见她对自己颇有意思,便趁机约定了幽会之期。
到了约定之日,海阇黎早早收拾妥当,精神抖擞,先在寺门口等候。
见轿子远远而来,心中大喜,连忙上前迎接。
潘公道:
“多谢和尚费心。”
那妇人下轿,施礼道:
“劳烦师兄了。”
海阇黎连声道:
“不敢,不敢!”
“小僧已与众僧在水陆堂诵经祈福,自五更便开始,至今未曾停歇,只等贤妹前来证盟,以积功德。”
他引着妇人和潘公进入水陆堂,早已备下供品香烛,十余名僧人在堂内诵经。
那妇人向众人行礼,参拜三宝。
随后,海阇黎引她至地藏菩萨像前,宣读忏悔文,诵经祷告。
仪式结束后,焚烧疏文,众僧便各自去用斋饭,只留徒弟们在旁侍奉。
海阇黎笑着对潘公道:
“干爷和贤妹请到小僧房中喝杯茶。”
他引着妇人进入自己僧房,早已安排妥当,唤道:
“师弟,端茶来!”
只见两个侍僧捧出精致茶具,白瓷盏内盛着上好香茶。
三人饮毕,海阇黎又道:
“请贤妹移步里间稍坐。”
于是引她入一间雅致的小阁,室内陈设精巧,墙上悬挂着名家书画,小桌上焚着一炉幽香。
潘公与妇人坐定,迎儿侍立一旁。
妇人环顾四周,笑道:
“师兄倒是有个清净去处,真是幽静宜人。”
海阇黎笑道:
“娘子休要取笑,怎比得上贵宅?”
潘公说道:
“今日多承师兄款待,我们便要回去了。”
和尚哪里肯放,连忙劝道:
“难得干爷光临,又非外人。今日斋宴乃贤妹施舍,岂能不尝几口便走?快呈上!”
话音未落,便见小和尚端上各色素斋果品,皆是寺中珍藏之物,摆满桌案。
妇人推辞道:
“师兄何必如此,实在受之有愧。”
海阇黎笑道:
“只是略表心意。”随即命小和尚斟酒。”
潘公饮了一杯,赞道:
“好酒,味道醇厚!”
海阇黎笑道:
“前些日子有位施主传授的酿法,用了三五石米酿成,明日送些给贤婿尝尝。”
潘公笑道:
“竟有这般好事?”
和尚又向妇人敬酒,说道:
“无以为报,权当敬贤妹一杯。”
小和尚们轮番劝酒,连迎儿也喝了几杯。
妇人推辞道:
“酒够了,实在喝不下了。”
海阇黎却笑道:
“难得贤妹到此,再饮几杯。”
那老丈准备唤轿夫进来,饮酒用斋饭。
海阇黎对潘公说道:
“干爹不必担心,小僧已吩咐妥当,轿夫们自有去处歇息,且请安心畅饮。”
原来,这贼秃特意准备了这等烈酒,就是要灌醉潘公。
潘公禁不住劝,连饮数杯,终是醉倒。
海阇黎笑道:
“扶干爹去休息一会儿。”
命两名小和尚将潘公搀扶至静房歇息。
此时,海阇黎自斟自饮,对妇人笑道:
“娘子,再饮几杯吧。”
那妇人本已有意,加之酒意上头,便微醺道:
“师兄,你为何一直劝我喝酒?”
海阇黎笑道:
“只是敬重娘子。”
妇人道:
“实在喝不下了。”
海阇黎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