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陌,我知道你要干什么,无非就是想做个大案,立个大功,然后能回到一线继续当刑警嘛,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你想都别想。”
“巴颂!”
林陌怒不可遏,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小人嘴脸,刚准备动怒,可内心的理智告诉他对付这种人,不能明着来,他拉住巴颂,把他带到一边去小声的说:
“巴颂哥,刚才外面人多我态度不好,但我是为了你着想啊。”
“我?林陌你又想搞什么鬼。”
“这个案子是谁在负责?”
“顾一白啊。”
“那不得了,顾一白的老爸是干什么的不用我说了吧,她这么明目张胆地查案子,肯定是她老爸上面默许的,你带头阻拦……马来国有句老话,商不与官斗,你老婆就是再有钱,能有人家议员厉害?”
巴颂一听顿觉有些道理:“可是,上面让我今天必须把尸体带回去。”
“五分钟,尸体任凭你处置。”
终于借着狐假虎威说服了巴颂,林陌把所有人都喊了出去,只留下他和秦芳的尸体,缓缓靠近,死人他并不陌生,但如今日这般要与死去的尸体沟通,还是第一次。
“出来吧,咱们聊聊。”
下一秒,那女人便睁开了双眼,缓慢地坐起身来,她似乎并没有对自己的死亡与复苏感到惊讶,像平静的死水。而她本身还好端端地躺在那里,坐起来的并非尸体,是灵魂。
这也是林陌第一次认真看清秦芳的长相,一个面容端正的女人,她朴素而大方,身穿一件棉质衣服,有些消瘦,家务和两个孩子让她十分操劳,皮肤有些发黄,比照片上看着憔悴很多,可气质上却让人觉得温暖,林陌如是地想到:
“如果你注重保养,一定比那个叫贝拉的女人好看。”
如此美丽贤惠的女人,眼神里全是忧愁和悲伤,她极力隐藏这种情绪,似乎对她来说,连悲伤和压抑都是不允许的。
“我没时间了,能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秦芳依然不说话,林陌只能先提问:
“苏亚文那天到底是从什么地方进入房间的?贝拉在不在场?……你说话呀!”
按理来说苏亚文想要潜入并打开瓦斯,就必须在不惊动母女三人的情况下进入家里,而从现场尸体都死在卧室可以知晓,他一定不是走的正门。
目前想要定苏亚文的罪,就必须证明当天夜里他回过家,林陌只有这一晚的时间,凌晨一过,秦芳和她的两个女儿就会忘记所有关于死亡的记忆,到时候就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可是秦芳十分不配合,只是自顾自地发呆,这让林陌很不解:
“你到底怎么了?你……”
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涌上心头:
“你不会还想包庇苏亚文吧?”
此时他想起了迦娜说的话:
“刚刚死去的人因为还不能适应从生者到灵魂的转变,因此所有的情绪都会被放大十倍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