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只哄着我开心了,依我看,这事来的古怪,也该长个心眼才好。”刘皇后说道。
“姐姐的意思是?睢阳王之所以昨日在宫宴上说那话,并非出自其本心,而是有人着意指使?”诸葛忆荪问道。
刘皇后也点点头,示意一旁的迎晖带着外头侍奉的宫女太监出去,寝殿之中只留下明露与掩宸侍奉在册,而侍奉在诸葛忆荪一旁的,只有灵笳一人。
“这睢阳王啊,往常我也见过的。”刘皇后说道,“的确心中没什么成算,又心性要强,空有一心的志气,可没什么才干,口齿也不伶俐,说出来的话一个字砸一个坑儿,生硬得很,陛下对这个堂兄本就不算喜欢,他也尚有自知之明,在陛下面前算是谨慎,以他平日的性子,是断断不敢说出昨日宫宴上的那番话的。”
“论理,这睢阳王是宋王爷的长子,涅川郡主的庶兄,”诸葛忆荪说道,“宋王爷如今年逾古稀,我倒是不曾有幸见过,只是涅川郡主上京之时,倒是与她说过话,极其周到知礼数的,待人也好,姐姐看着黄太医便知道了,怎么睢阳王和自己的妹妹一比竟然是云泥之别,当真是玷污了宋王一脉的贤名了。”
诸葛忆荪接着说,“听说陛下还许他住在翠影居,还让汤公公巴巴地找了两个得力的内官去伺候他,当真是玷污了翠影居那样的好地方,我早就相中了那地方,等他走了,一定要叫人里里外外拿浆水擦拭一遍,熏上几个月的香去去晦气才可。”
“陛下这样做,也只是为了安抚宗室,俗话说,砍一枝损百枝,物伤其类,齿竭唇亡,若是陛下动了怒,宗室中人没有一个不胆战心惊的,倒是惹得皇族不安,宗室离心便不好了,如此安排,并非存心善待睢阳王,不过是为了安宗室们的心罢了。”刘皇后说道,“我心中不放心的是,依我对睢阳王的了解,昨日宫宴之事倒没有这样简单,”
“姐姐的意思是?”
“我只说一句,你便明白了。”刘皇后说道。
“姐姐请见讲。”
“这睢阳王有个同母妹妹,嫁到了渤海高氏做了宗妇。”刘皇后看诸葛忆荪的眼神瞬间从犹疑变得清朗,便一口打住,不再说下去。
“原来如此。”诸葛忆荪点点头说道,心中再想,这宫中渤海高氏出身的嫔妃,只有康嫔,而康嫔与谁一条心,往日里与谁走的最近,如今谁又跟到了行宫来,谁最有心思做这样的事,这还不是一目了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