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果真如此,就是荣妃替本宫分忧解劳了。”裴皇后说着,都不正眼看荣妃一眼。
“臣妾前几日才向太皇太后问过安的,只因为一则,今日瑾妃姐姐入宫,臣妾便陪着姐姐一道来了,二则,是臣妾看今年冬日里风寒,于是和陈王的妃妾们一同给太皇太后做了一床寿被,着意续了一些月孙国的彩雀儿绒,最是挡风御寒的,昨日才做好,今日便给老人家送来了,还有几日就是除夕,老人家盖着也欢心些。”
“荣妃的心思可真是周全,”裴皇后说道,“只是听说,陈王的侧妃又有了身孕,她腹中怀着的,好歹也是皇室的骨血,你又何必大冷天的,巴巴把她召进宫来,让她和你亲自做这个?司衣房多少奴婢用不得?若是让别人知道了,不说荣妃不懂事理,还以为咱们皇家苛刻,身怀六甲的媳妇儿,还让人做这些。”
“娘娘这话便是曲解她了,”荣妃说道,“她一听是给太皇太后老人家做的,满心的欢喜不说,还亲自拿了她的包袱里,说要住在宫里,尽早做完了,好早给太皇太后送去,她也放心。可臣妾哪里舍得让她做呢,这寿被大多是臣妾带着孔氏与苗氏做的,她只是绣了几个花样罢了,哪里就能累着她呢。”
“既然是这样,本宫便放心了。”裴皇后又对荣妃笑着说道,“本宫也有些日子没有见到常偱了,说起来,他也是本宫的儿子,他的侧妃如今有孕,这样的大喜事,我这个做嫡母的,哪能不替他庆贺庆贺呢,不日便是除夕,这宫外头有他照应,宫里头有我呢,我们母子齐心,咱们这宫里许多事才能更顺当不是?”
“娘娘说得极是,等下回常偱入宫请安,臣妾一定让他去坤仪宫请安,都是这些日子,诸王入京,他忙着张罗,不曾入宫来,实在是疏忽了。”荣妃说道。
“无妨,贵人多忘事嘛。”裴皇后说着,“本宫先进去给太皇太后问安,等有空,咱们姐妹再一处说话吧。”
“是,恭送皇后娘娘。”瑾妃与荣妃齐声说道。
二人在回去的路上,瑾妃十分不安地对荣妃说道,“我说楚宵啊,如今她好歹是皇后,咱们的命都在人家手里握着呢,你当着下人们与她说话,这般针锋相对的,万一她怀恨在心,暗地里给你使绊子,到时候岂不是要吃亏吗?”
“并非是我存心与她较量,”荣妃说道,“方才的情形,姐姐也看见了,是她存心要与我难堪,话里话外更是丝毫不给我留些体面,说起来,我比她先侍奉陛下,又育有皇子,即便是皇后又如何?敬人者,人恒敬之,她这般不尊重,我也说不出什么好话、软话、矮话来奉承她,作践了自己不说,人家还不领情,往后越发上脸,我们母子在宫里头,还有什么立足之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