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依附尉迟贞的朝臣,还以为元淮比起尉迟贞,更忌惮发动兵变的诸葛忆荪,毕竟诸葛忆荪此举,无异于是当着满朝文武的面,重重地打了元淮的脸,
可是,看元淮这般雷厉风行地趁机处置了尉迟贞,依附尉迟贞的朝臣们这才缓过神来,原来,在元淮的眼中,尉迟贞才是比诸葛忆荪更大的威胁,况且经过诸葛忆荪这么一闹,摆在眼前的证据确凿,原本还对诸葛忆荪怀有疑心的元淮,也看轻了尉迟贞的野心与真面目,
一来,尉迟贞竟然勾结宫中的女官,竟然敢在太子的饮食之中加入了有毒之物,为了铲除诸葛忆荪,尉迟贞连危害太子的事都能做得出来,这让元淮甚是心惊,知道此人的歹毒已经超出常人数倍,若是不及早铲除,他日毕竟会做出更令人发指的事。
二来,尉迟贞与宫中的女官私相授受,不仅是东宫的宫女太监,连皇后、贵妃宫中都有尉迟贞安插的人手,元淮身边的人也难保不会有尉迟贞安插的内应,况且,看文笏对尉迟贞这般愚忠,就更让元淮后怕。
若是诸葛忆荪被扳倒,毫无疑问,下一个尉迟贞要从自己的眼前挪开的,就是元淮。若是尉迟贞像指使人在太子的饮食中加入有毒之物来谋害元淮,元淮驾崩后,尉迟贞也能名正言顺地扶持太子登上皇位,那尉迟贞就能做第二个杨坚。因此,经过今日的审问,元淮也坚定了念头,铲除尉迟贞比铲除诸葛忆荪更加刻不容缓。
最后,便是让元淮更为忌惮的,秘书省舞弊一案,连秘书省这样处在元淮眼皮子底下的地方,尉迟贞都敢大行营私舞弊之事,安插上自己的人选,那朝中、军中的用人就更可想而知,从崔氏、裴氏、高氏、唐氏,大黎的朝廷已经经历了四次外戚乱政,江山社稷已经危如累卵,经不起更多的折腾,因此,他非铲除尉迟贞不可,否则,朝廷就不会有溯本清源的那一日。
依附尉迟贞的朝臣原本还想替尉迟贞一家求情,可是,他们看到殿里殿外都是诸葛忆荪麾下的士兵,这般气势汹汹,如今宫中真正做主的人是手握兵权的诸葛忆荪,而尉迟贞是诸葛忆荪的死对头,他们若是贸然求情,只怕诸葛忆荪发起狠来,连他们都性命难保,因此看着尉迟贞一党被关入大牢,这些朝臣们一句话都不敢多言。
三日后,太子的病情渐渐地好了起来,诸葛忆荪也与唐简卉、裕妃、祯妃、许美人、牛才人等一同往东宫探望,看太子正在卧床,诸葛忆荪便带着诸位嫔妃来长英殿的正殿坐着说话,
看惠妃面容消瘦、面色苍白、精神不佳,诸葛忆荪问道,
“惠妃这些日子照看太子实在辛苦了,人也消瘦了一圈,太子一日胜一日地好起来,惠妃也可安心了。”
“是,多谢皇后娘娘关怀,太子无恙,臣妾自然安心,只是,让臣妾不安的,是东宫这些日子发生了这些惊恐之事,奸人作祟,还险些连累了皇后娘娘,臣妾实在是愧对皇后娘娘。”惠妃说道。
“诶~惠妃不必自责,”诸葛忆荪说道,“本宫知道,都是那些胆大包天的人做了罪大恶极的事,与惠妃无关,惠妃安心便是。”
“是,”惠妃答应着。
诸葛忆荪又看了一旁的东宫詹事谭净闻说道,“只是太子乃是一国之本,身边伺候的人这般不谨慎,你这个东宫詹事今后当差,也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才是,若是太子再有个三长两短,是因为东宫宫人蓄意生事而起,本宫断断不会轻饶。”
“微臣知罪,今后一定督促好东宫的宫人,照料好太子殿下的起居,请皇后娘娘放心。”谭净闻跪在地上说道。
“本宫就暂且再相信你一回,”诸葛忆荪说道,“起来吧。”
太子常修也穿上衣裳,让嵩儿搀扶着,往外间来给皇后请安,
诸葛忆荪看了,连忙说道,“太子怎么起来了?病愈三分虚,这个时候又冷暖不定的,该在寝殿里好生歇息才是。”
“回禀母后,”太子说道,“儿臣的身子已经无恙了,况且,母后与几位庶母前来探望儿臣,岂有冷落母后与几位庶母、儿臣自去安歇之礼?”
“诶~太子之礼,乃皇家之福,只是你我母子,不必这般拘束,我问过太医,说这牵牛子与麻黄的毒性虽然微弱,可是也会让脾脏、肠胃虚弱,太子莫要大意了,安心将养便是,若是因为我们来探望太子,让太子操劳,病情反复,那就是我们的罪过了,”诸葛忆荪说道。
“儿臣多谢母后的关怀体恤。”常修说道,常修已经知道自己的外祖父一家被关入狱中问罪之事,宫中流传着诸葛忆荪除掉尉迟贞之后,第二步就要废黜太子的谣言,因此太子对待诸葛忆荪也百般谨慎,一步都不敢行差踏错。
“双鲤,”诸葛忆荪吩咐一旁的双鲤,“快搀扶着太子进寝殿歇息吧,我们且说会话,这就各自回宫去了。”
“是,”双鲤便上前去搀扶着太子往寝殿中走去。
“儿臣失陪,”太子常修也作揖说道。
太子走后,只听祯妃说道,“臣妾看惠妃姐姐为了照看太子,劳心劳力,日渐憔悴,说起来,太子已经是舞勺之年,到了该议亲的时候,若是太子身边有了贴心的人照顾,姐姐也不必这般操劳了。”
“太子年幼,臣妾倒是还不曾想过这些。”惠妃神情尴尬地说,可是这个时候,惠妃知道,若是太子能早日定下亲事,对太子的地位稳固而言是大有好处的。
“祯妃的话在理,”诸葛忆荪说道,“太子身边,是该有个贴心、谨慎、又与太子投契的人照顾了,这样陛下与本宫也好放心。”
“是啊,”唐简卉、裕妃、许美人等人都说道。唐简卉心里也清楚,诸葛忆荪口中所说的人,正是双鲤。
原本依附尉迟贞的朝臣,还以为元淮比起尉迟贞,更忌惮发动兵变的诸葛忆荪,毕竟诸葛忆荪此举,无异于是当着满朝文武的面,重重地打了元淮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