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惭愧,不曾教过公主这些,这些都是这孩子的肺腑之言,请皇后娘娘答允公主所求。”裕妃也说道。
“也好,就用永康侯府求娶三公主的一半聘礼换成粮米布帛,以永康侯府的名义在西市承接一个赈济棚,再用三公主一半嫁妆在宫中支取粳米布匹,以瀛安公主的名义在西市承接最后一个赈济棚吧。”诸葛忆荪吩咐道。
“是,”一旁负责操办赈济棚的宫官们都答应着。
“公主,你还年轻,还不懂人情世故啊!”盛荌公主笑着对嘉杭说道,“明年你就要出阁、嫁作人妇,这嫁妆少了,可是会被婆家瞧不起的。”
盛荌公主的一席话像是当着众人打了嘉杭一个耳光似的。
嘉杭却丝毫不放在心上一般,云淡风轻地回道,“儿臣深知祖姑为儿臣的将来思量,儿臣感念在心,只是儿臣想,若是只有嫁妆丰盈,婆家人才会高看儿臣一眼,那儿臣以为,这样的婆家只能同甘、不能共苦,况且他们高看一眼的并非儿臣,而是儿臣的嫁妆,儿臣非但不会喜悦,反而会日夜不安,担心有一日儿臣的嫁妆消耗光了,儿臣在这样的婆家也就没有立足之地、只等着被扫地出门了,如此捧高踩低、趋利短视、重利轻义的婆家不值得儿臣依靠,不要也罢。”
“你……”盛荌公主像是又被年纪轻轻的侄孙女回击了一耳光似的。
“嘉杭,你胡说什么呢?”裕妃拉了拉嘉杭的衣襟说道。
“母妃,皇后娘娘,儿臣每句话都是出自肺腑,并无胡言。”嘉杭说道,“儿臣今日虽少了嫁妆,可是儿臣带去永康侯府的,是用多少嫁妆都买不来的东西,那便是与百姓们患难与共的勇气、德行、赤诚与仁心,儿臣情愿以此为嫁妆,嫁入永康侯府,也情愿儿臣的婆家是个懂得仁义礼智的地方,而不是一心只有金银的重利之地,若是侯府之人不懂得儿臣的这番苦心,这样的地方,儿臣情愿不嫁,出居道家,了此一生也没什么遗憾的。”
“嘉杭,你……”裕妃听着女儿在亲贵公卿面前这番甚是出格的话,有些担心的劝道。
“不过儿臣相信父皇、母后、母妃的眼光,为儿臣择选的夫婿与婆家绝不会是重利轻义之辈。”嘉杭笑着说道。
众人听了三公主嘉杭的话,非但没有指责她出格,而是纷纷称赞三公主远见,又夸赞皇后与裕妃会教女,
诸葛忆荪听了嘉杭的一番话,心中也甚是感慨,便从自己的头上将一对凤钗、一对牡丹花钿取下,当着众人轻轻给嘉杭戴在了头上,笑着对嘉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