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透过窗户的缝隙处,还是看到了在卧榻上熟睡的人。
被子盖得有些奇怪,一条腿摆在外面,大腿上有包扎,一只手臂也在外面,上面也有几处包扎······
女子皱了皱眉,和自己比起来,他总是像一个瓷娃娃,随时都可能碎的那种,又想起了那个吻,这样的人,是如何让她那一刻那样安心,那种安心,她以为忘了,此刻却无比清晰。
女子有些气自己,怎么就选择绕回这里?
怎么就走到了门外?
怎么还是回来看了人?
女子有些后悔了刚才的冲动,正要走时,却听得屋子里面一声闷哼,然后另一道声音在屋子里想起,“明儿,怎么了?”
女子听出来是刚才和御医说话的人,景家大公子,文渊阁主。
女子看进去,借着烛光,也看出景家这两位公子,都是样貌不俗之人,又都是满身的书卷气,那景行比景明大些,眉眼间是景明没有的骄傲,身形举止言行,都是外放的。
而景明······
那个人,他的气息,很安静,很平静,像春天温暖和煦的微风,徐徐拂面,不争不夺。
“哥哥?”景明不小心碰到了伤口,还是醒了过来,声音还透着几分迷糊,“你怎么还没走?”
景行为他重新盖好被子,又小心翼翼检查着伤口,“不放心。”
“不用担心,”景明还是有些迷糊,“刺客的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总感觉是圣上故意让人进来的,你没看见很快就平息了吗?”
“你知道些什么?”景行不希望他想太多,“好好休息。”
“好,只是听你说的,这批禁卫本来就不干净,”景明继续迷迷糊糊说着,好像说完了才好入睡,“如今清理干净了,也好。”
景行还是有些心疼弟弟,“嗯,是,明儿最聪明,就是全行宫,好像只有你受伤了。”
一句话说得景明尴尬地笑了笑。
门外的女子的嘴角也提了提。
“我是文人,文弱书生,”景明强调道。
“不是,”景行还是感动于弟弟每一次为了他而担着风险,“你代我去南边,我就发过誓,定不让你再为我受伤,所以我认真为官,但还是护不了你。”景行心里,太过于自责和愧疚,“你明明是弟弟。”
“兄弟兄弟,弟弟又怎样,我们互相护着就好了,”景明说得自然,“兄长就该是高高在上自由自在,有兄长在,我也大树底下好乘凉。”
“你何时依靠过我?”景行戳穿人。
“当然依靠,因为哥哥,我才能三年不归家,”景明道,“因为哥哥,我才可以,才可以任性。”
景行看着他突然停下来,片刻了然,“当时生死一刻间,在想什么?”
景明知道他说的是之前,刺客已经要举刀杀人,景明却求饶道:“不要杀我,我还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