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天雪地里,看着来得齐全的梁家人,宁溪脸色一直冷冷的,即使梁将军和夫人一直朝她眼巴巴地看着,宁溪也没有回看一眼,而是与他们隔开了一些距离,一个人站着。
“宁安侯,梁将军接旨,”宣旨官道。
宁溪和梁家人齐齐跪了下去。
先满脸惊恐的是跪着的梁老夫人,因为她的诰命身份被撤回。
宣旨官说:既然梁老夫人以诰命身份请旨,圣上已应允,该收回这份封赏。
然后便是梁老夫人最宠爱的孙子梁承恩,因为他精心修建的别院被赐为新的宁安侯府。
宣旨官说:听说梁二公子的别院甚是奢华,梁二公子无功不受禄,还是赠予宁安侯居住吧,那些东西也不用搬出来,把仆从管事带回梁家即可,宁安侯自行处理别院里的所有。
“啊,对了,”宣旨官说道:“圣上说了,别院里那些女子,也交由宁安侯安排,至于梁二公子的罪责,也是梁老夫人的诰命和宁安侯的军功换了平安,只是梁二公子这一支,百年内不许入朝为官。”
接着震惊的,是梁将军。
宣旨官说:现在正在建造的宁安侯址,改为西北军新的训练场,百夫长以上的军士都需入内受训,西北军交由宁安侯掌军。
宣旨官冷冷看着早已抖如筛糠的梁家人,吩咐梁将军道:“将军,去府内取了虎符和印信来吧。”
梁将军早已起身,在梁老夫人和梁承恩的哭声中走回了将军府,很快端着一个盒子出了来,重新跪到了宣旨官面前。
宣旨官检查完毕,交由身旁的内官端着,笑着走到宁安侯身前,亲自接过了锦盒,呈了上去,“宁安侯,请接虎符和印信。”
宁安侯接了过来,“臣恭谢圣上!”
宣旨官亲自扶起了人,“宁安侯,请起。”
宁安侯起身,将锦盒交给了一旁的陈十三,“多谢大人千里迢迢而来,一道辛苦了,请入府内歇歇脚。”
宣旨官笑盈盈看了看这赫赫的将军府,又看了看跪着的梁家人,问:“圣上问,当日鬼门桥畔,老夫人和将军夫妇舍女儿而救梁二公子,如今,可有诲?”
梁老夫人早已哭得泣不成声,几近昏厥,当然不是悔,更多的是恨。
梁将军和夫人看着隔着距离的女儿,难以成言。
宣旨官冷笑一声,转而看向宁安侯,道:“宁安侯美意,下官感激,只是这粱府,就不叨扰了,那边驿站已备下,这几日再去看看训练场看看,圣上的意思,是让本官在西北待上些时日,看看宁安侯顺利交接。”
宁安侯拜谢,“如此,那就请大人直接去营地如何?那里也有营帐供大人居住,方便督军。”
宣旨官笑了笑,“督军不敢,就是给宁安侯撑撑腰,”又想到了宁安侯的提议,点了点头,“甚好,那依侯爷的,您安排吧。”
宁安侯对着梁七道:“梁七,务必尽心安顿好大人们。”
梁七道:“是,侯爷,大人,这边已备好车架,风雪不小,快请随属下前去。”
宣旨官看了看还跪着的梁家人,道:“都起来吧。”
又对着宁安侯道:“宁安侯想必也有话要说?下官先告退。“
宁安侯恭敬送走了人,才转身看着梁家人。
风雪欲来,可是她就是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