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里的侍女交头接耳说着话,三三两两往王府西院的戏台子而去。
柳望津低着头,跟在顺平王身后,他并不想去看戏,可是顺平王眼风一扫,脸上现出冷意,他不能不去。
顺平王府的戏台在西院一间临水的院落,戏台和看戏的座位之间,隔着一池湖水,使得唱腔更为清亮。
这是柳望津头一回来西院,只见眼前一座高台,飞檐翘角,斗拱重叠,屋顶覆盖着琉璃瓦,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檐下挂着流苏铃铛,随风轻轻摇曳,增添了几分灵动。
“这戏台子怎么样?”顺平王瞥了一眼柳望津问道。
“极是奢华。”柳望津小心回道。
“醒哥儿要不要上去唱一会?”顺平王眯着眼,往嘴里送了一颗剥了皮的枇杷。
柳望津摇摇头,低声道:“不必了。”
顺平王爷不在意,捏起一颗枇杷放到柳望津嘴边,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吃。
柳望津脑袋往后闪了一下,“王爷,我不爱吃这个,太酸了。”
顺平王捏着枇杷的手没动,眼神一直盯着柳望津。
柳望津无法,只得张口接了枇杷,一咬下去,甜中带酸的汁液迸了出来,不耐酸的柳望津眉心一皱。
顺平王哈哈一笑,将他拉到怀里,抚摸着他削瘦的后背上鼓起的脊骨,声音低哑:“本王最喜欢听话的孩子。”
任逍遥在戏台的一侧,撩开幕布往看台上看了看,顺平王怀里抱着一个清俊的男孩,那男孩别过脸时,眼底流下两滴泪水,分明是一脸屈辱。
任逍遥握紧了拳头,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