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垚十三岁封了泰安郡王,后来跟着玄凌道长修道,一直没有封王。
再后来先帝殡天,卫铖篡位,众人更将这个存在感极低的郡王爷抛在了脑后。
骆琏看着卫坚,眼神中有一丝疼惜,“你的身份,真就这样放弃了?你才是先皇嫡长子……”
卫坚笑了笑,“表舅不用担心,我此举自有用意。卫垚原本身体就不好,到时候我只需要假扮一两次,其余时间不露面,更符合他修道的形象。”
骆琏点点头,沉默不语,半晌才道:“你知道今上这次为何要和亲吗?”
卫坚摇摇头。
“因为军粮跟不上了,若是非要打,只怕死伤太多,朝廷准备秋收后再伺机行动。”
卫坚闻言皱紧了眉,“这几年风调雨顺,何以连军粮都供应不上?”
骆琏目露讥讽:“那得要感谢今上的英明决断了。”
原来卫铖做了皇帝后,深感户部和兵部的重要,找借口撤下了原先两位尚书,换了自己人。
其中户部尚书出自太后母族江宁简家,名唤简由,兵部尚书则是皇后的舅舅夏侯梁。
头一回边关来报马赫穆图犯边,葛英奇就要支援和粮草,今上马上安排上了。
谁知粮草送到边关,吃死了几十个兵,再一细查才发现粮食都发霉了,这下引起了众怒,差点兵变。
户部和兵部互相推诿,户部说拨出的粮草都是一等一的好,是并不诱人贪墨,拿了霉粮换好粮;兵部说户部阴险,只有前面几车是好粮,后面给的都是霉粮。
总之是一场糊涂官司,左右脸都是自己人丢的,卫铖气得三天没上朝。
卫坚听完冷哼一声,“他若守着父皇打下的江山,按部就班,都出不了这样的岔子。”
骆琏叹息道:“他来位不正,怎么敢信旧臣?偏又错信了人,这下大兖要有第一位和亲的公主了。”
卫坚从前见过卫蔷几回,那时候她还是个小丫头,没想到这回竟然要被送去和亲了。他摇了摇头,暗暗叹息一声,总说公主、郡主享用皇家供奉,就该在这种时刻为国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