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檀如坠冰窖,两只脚像灌了铅,拖着往屋里走,一进门就看到骆琏站在书案边上,屋里只点了一盏灯,她看不清他的脸,只看到他手里的累丝金凤簪在幽暗的灯光下仍旧闪着光。
“关门。”昏暗里传来骆琏的声音,听着不喜不怒,似乎没什么情绪。
姜知檀轻轻关上门,稳了稳心神,往前走了几步,跪到了骆琏面前,垂下头,眼泪吧嗒吧嗒的落到地板上,溅起一朵水花。
“是南康王还是泰安郡王?”骆琏低声问了,旋即又道:“应该不是泰安郡王,他不是那种人。那就是南康王了,呵呵,想不到,真想不到。”
姜知檀身子抖如筛糠,贝齿咬着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半晌才嘶哑着说:“老爷,都是我的错,是我水性杨花,是我不知廉耻……”
骆琏轻轻摇头:“你不过是内宅女子,出门都要夫人允许,若不是他有意与你,你哪有机会与他私会,这累丝金钗又如何送到你的屋里?”
姜知檀听到骆琏这样说,更加无地自容,羞愧不已,眼泪不住的往外涌,又不敢哭出声来,双臂抱着自己的胸口,竭力忍着。
骆琏蹲下身,轻轻拍了拍姜知檀,柔声道:“你别怕,他是如何打算的?你与我说一说。咱们头一回见面时,我就喜欢你爽快的性子,我也知道自己比你大了那么多,比你父亲年龄还大一些,和你原本就不衬的。他若有心要纳你,我也成全你,也不枉咱们相知一场。”
姜知檀闻言羞愧的头都要低到尘土里,想起头一回见骆琏,是在一间餐馆里,两人点了同一样菜,只可惜只剩一份了,姜知檀便让给了骆琏,二人相谈甚欢。
骆琏将她从司家那个泥潭里搭救上来时,姜知檀是十分感激的,她是打算了要在骆家安稳待一生的,也曾为没有给骆琏诞下一个孩儿而忧心,可她也不知道人生里还会出现卫钧这样的人物,他像一团火,不管不顾的烧着,慢慢的也就把她烧热了。
“老爷,是我对不起你……南康王说,他要我名正言顺的进府。”姜知檀缓过来后,终究还是含泪说了这一番话。
骆琏哦了一声,眉头并没有松开,只说道:“那就好,既然他对你并不是玩玩而已,那我就去问问他,怎么打算让你名正言顺的进他的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