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人,你找错人了吧?我早已被罢官削为平民了,何来的结党营私?再说,我黄尊素向来忠君爱国,做事也向来光明磊落,怎么会做出勾结建奴那种事?这定又是你们阉党巧构名目诬陷忠良,不知道从哪里搞来证据便来栽赃诬陷于我!”黄尊素倒也淡定,不急不缓的为自己辩护着。
“黄大人,多说无益。来人,带走!”卢总旗开口道。
“且慢!既然是刑部的文书,自然也该是刑部的人来拿我?你们这些缇骑难道是要把我关进昭狱吗?”黄尊素想要挣扎一下,看看还有没有救。
“黄大人,这不是您所犯的罪过实在太大嘛,刑部的大狱应该是不够格关你。所以嘛,昭狱正合适!绝对能符合您的身份,你就放心大胆的跟我们走吧。呵呵。”这时,东厂的档头上前笑着说道。
“哼!昭狱,去待两天又何妨,我倒是要看看你们在京城到底给我织罗了些什么滔天大罪。
正气长留海岳愁,浩然一往复何求。
十年世路无工拙,一片刚肠总祸尤。
麟凤途穷悲此际,燕茑声杂值今秋。
钱塘有浪胥门目,惟取忠魂泣髑髅。”自知非走不可后,黄尊素也看开了,边吟诗边向外走去。
“老爷!这是怎么了,你们为何要带走我家老爷?你们放开...”就在黄尊素快要走到大门口时,黄夫人也赶了过来,看见自家老公被锦衣卫押着往外走,立马便上前询问并要阻拦。
看着准备从锦衣卫手中抢人的黄夫人,卢总旗刚要开口,身边原本还笑呵呵的东厂档头便拔出了鞘中刀,照着黄夫人的肚子就捅了进去,可怜的黄夫人连句遗言都没说便口吐鲜血的瘫倒在地,霎时间便没了呼吸。
“夫人!”看见自家夫人当场殉命,原本心态还算平稳的黄尊素顿时就激动起来,“你这个畜生,没有人性的狗东西,你们阉党都该死,都该千刀万剐!”
“呵呵!黄大人,忘了告诉你,你一人犯罪,可是要全家倒霉的。知道吗?你可是要诛三族的!既然你都被抓了,那我也就不客气了。知道为什么抓你进昭狱吗?呵呵!那是因为刑部的大狱已经满了,关的都是东林逆党!实在是没地方了。这个,我觉着吧,与其让你家的这些家眷跟着你一路去京城蹲大狱再等着砍头实在是受罪,不如就地砍头,让他们少受些迁徙之苦可好?哈哈哈!杀!”东厂档头看似体贴的给黄尊素说完后,便带着番子们开始了杀戮。
杀人诛心啊!
看着就快要气炸肺的黄尊素,卢总旗连忙招呼着手下架着黄尊素就往门外走去。不是卢小旗不忍心让黄尊素边内心大受煎熬边眼睁睁的目睹惨剧,是怕黄尊素被气死影响交差。
虽然苏州的一家老小都遭了难,但幸运的是,黄尊素的长子黄宗羲、次子黄宗炎、三子黄宗会都在外地求学和访友逃过了一劫,尔后更是被朝中少数持中立立场的官员保护了起来,直至信王,也就是崇祯上台。
翌日一早,怕出变故的锦衣卫百户,待城门一开,便派卢总旗带人押着早已气晕的黄尊素出了城直奔京城,剩下的人则留下继续抓捕东林党的小虾米和清点抄家的财产。
同是苏州人的东林党人周顺昌坐着马车来到黄府准备拜访时发现黄府被缇骑占据了后,连忙让车夫掉头回府,结果刚回到自己府上,就发现家被锦衣卫和东厂番子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