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的摄入时间恐怕在三年以上了，这种程度的幻觉已经深入人心了，只要这个人到了一定的时间或者什么地点就会重复梦魇或者是什么既定的幻觉中，出不来了”阮思琪挣开江明洲的钳制，再次走到了雷晨的面前，指了指他已经变得有些像蛇类的竖瞳一样的眼睛，无力的说道

听到这个陌生的女孩儿说出了这么一番话，周博忍不住了打了个寒战，雷晨这么一个不怎么和外人有什么好脸色的家伙都中招了，那他呢，他身上会不会也有什么毒素什么的，他不由自主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会不会肠穿肚烂而死，会不会从肚子里直接长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出来，各种奇怪的毒药似乎都被他想了个遍儿，但是没想起自己什么时候有过中毒的迹象，不可能啊，这绝对不可能，不会的

周博一直给自己做着心里工作，似乎只要自己觉得自己没有中那种什么毒，就会没事儿一样，但是他知道，他不会这么幸运的被老天爷所眷顾的，毕竟从小到大，他就从来没有被老天爷眷顾过不是吗，这次他又能奢求什么呢，听天由命吧

“小姑娘，你可以帮我看看我身上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周博状似无意的询问道，但是也没指望，她真的会回答什么

更没有指望这个小姑娘能和他这个罪犯有什么交集

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阮思琪却是小跑几步连忙来到了周博的眼前，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周博的全身各处，随即还把眼神定格在了他的眼仁上，长出一口气，还好，这个摄入时间还短，如果极力挽回一下，或许还能捡回一条命

“你的致幻时间不长，还有救治的可能，但是费用很高，我看不如你直接把你的经济权利直接交出来，然后我们根据你的经济能力和情况来选择适合你的疗法，虽然你即便是治好了也有可能在这里度过余生，但好在保住了一条小命不是吗？”阮思琪显然是忘记了周博判的是死刑这回事儿了

“姑娘，你就直说，如果我不用药的话，至多还能有多久可活吧”周博也颓然一笑，他也想把自己的经济交出去，可是他已经早就没有什么经济权利了，他早就是个逃犯了，早在上一次被抓到这里，他就已经如丧考妣了，现在只不过雪上加霜罢了，哪儿还有什么经济权利，早就没了

“这，洲哥，如果我们不查清楚这一起致幻剂来源的话，会不会以后会有什么麻烦啊，会不会陷入被动局面”阮思琪有些犹豫，听着这个人的语气，显然是已经丧失了对生还的希望了，这样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好了，既然他都问了，你就告诉他吧，思琪，让他死的明明白白的，也免得留下什么遗憾”这句话是方宇泽说的

“方大侦探，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你觉得这件事情应该就这么被大家忽略掉吗，还是说方大侦探觉得，既然是犯人，就不应该被大家一视同仁”没想到方宇泽说完这句话，直接把阮思琪的大小姐脾气给点上来了，直接吼道

“阮姑娘，我现在准确的告诉你，既然是法医，就好好做你的法医该做的事情，不要圣母心泛滥，你知不知道，就你眼前这个人，曾经害死过多少无辜的生命吗，你根本不知道，那么就请你不要在这里用你的圣母心来多管闲事好吗”一听到阮思琪的怒吼，好脾气的方宇泽也忍不住怒从心中起

“无辜的人，什么叫无辜的人，如果那些背叛妻子出去找小三，亦或者多次劈腿的男学生女学生，如果他们都是无辜的，那么那些因为他们的不正当关系，而被迫妻离子散的家庭呢，那些单亲家庭的孩子呢，啊？你告诉我，他们就不无辜吗，啊，侦探，呸，怎么有脸还要这个称谓，真是名不正”一听到方宇泽说的话，周博不由得梗着脖子，厉声为自己辩解着，他自认为他没错，他杀的那些人，基本上没有一个是无辜的，虽然他也承认，之前替雷晨去看着方宇泽的确有些自己的私心在其中，但是那都不是可以对别人构成直接伤害的好吗

“好了，既然意见不统一，那就先回去吧”江明洲见到这种修罗场，顿时感觉自己一个头两个大，什么时候小方也变得这么爱争强斗狠了吗，他之前可不是这样的性格，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回来以后，不仅性格变了，就连一些平常的认知都变了，就说今天，如果换在以前，小方至少不会武断的直接否定一个人的生死

但是这次，江明洲觉得回去之后，自己真的有必要问问，方宇泽被囚禁起来的这些时日，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不然为什么整个人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呢

方宇泽似乎也感觉自己今天有些过激了，抱歉的看了一眼阮思琪说了一声抱歉就率先一个人离开了有些阴暗逼仄的审讯室

其实自从从暗室出来以后，方宇泽就不是很想长时间待在阴暗的地方，因为时间一长，就会让他想到之前，他在暗无天日的暗室中浑身无力的躺在那张软床上像个活死人一样的那二十多天，那简直就是折磨他的灵魂

“老江，你是不是觉得我变了很多”方宇泽说道，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因为连他自己都感觉自己在刚刚那一瞬间出口的话，很不像是自己之前能够轻易说出来的话，更像是一个病了很久的变态才会说的话，对呀，自己这次是怎么了呢

“小方，你有没有感觉到，你似乎不像你了，你现在给我一种陌生人的感觉，甚至我都有些怀疑，你是不是戴面具了”江明洲略微沉吟了一会儿，低低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