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缝隙中,她可以清楚的看到,“银花”基本上每一次,都是趴在地上的。
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样。
但那些消失的饭菜却又可以证明,她只是静静的躺在那里一样,她和他的母亲不一样。
她本以为,事情会像原本的那样渐渐步入正轨——“银花”会像她们一样,渐渐被这个村子同化,再挣扎几天之后,加入到他们中。
“银花”会带来她以前的同学、朋友,或者是一些不相识的陌生人,小孩子 就像是她们一样。
虽然这个村子没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也没有什么特殊的魔力,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噩梦。
但她也从门缝中看到过……那双清澈的眸子,还像开始的那样清澈。
送饭的女人不是很理解。
明明都已经被抓到村子里面了,明明相依为命的母亲已经死了,明明生理上的父亲还是把她带回来元凶之一……
“喂!咋不做饭?你一天天的都干些什么?”男人粗鲁的声音唤回了女人的心智,她放下手中因为身心不宁,而导致被缝的奇奇怪怪的衣服,把它藏在了布篮子下面,应了一声,走出去了。
……
后来,女人就莫名其妙的开始关注起了这个叫“银花”的人。
她从其他的女人那里,听到了“银花”母亲更多的消息。也会在做饭的时候,偶尔在蒸的馒头里面加两根咸菜……
“银花”逃跑的那天,女人没来得及给她送饭,就听到了“银花”用从墙上抠下来的土石,砸晕了看守的男人,逃出去的消息。
她可以清楚的听到,同村那些熟悉的人的叫喊声,还有跑动的声音,有男人粗鲁的叫骂声,也有女人较为柔和的诱哄声……各式各样的。
她可以分得清楚每一个人的声音,但又分不清楚合起来的声音……她被带到汩汩村的那天,好像也是这样的声音。
后来,她的生活就变了。
女人没有跟着出去寻找“银花”,她只是静静的坐在炕上,听外面的各种嘈杂的声音,顿了许久,才从一旁的布篮子中,抽出了那件压在最下面的衣服。
说来也巧,手中的那件衣服,还是之前缝错了的那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