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你们往后记住了,衙门可不是家里,能随意走动,更不要打听表哥的行踪,是机密。表哥现在是给朝廷做事,是官家。懂吗?”
不懂!
她在后院行走,又不是去少爷书房跟公堂,怎么就是机密了?
“是,奴婢记住了。”
小翠一肚子的疑惑,但她不会说,上官家还是吴家余家,往上数八代都是商户,没出过当官的,表少爷是头一个。
官家还是衙门,有没有些忌讳,还真不知道。规矩肯定比商户大,往后避讳点,省得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吴雅莲看似在自言自语,心里也在琢磨此事,表哥好些天不在衙门,八成偷偷带兵去剿匪了。
手里的丝帕快揪成萝卜干了,心里暗恨,恨土匪也恨表哥不省心。
外祖父家的银钱,在大庸朝商贾中算不得什么,但在南方在禹州,谁不知道上官家富得流油。
吃亏吃在上官家背后没有朝廷的人,否则府台大人也不会打上官家的主意。
表哥这个县太爷,是舅舅悄悄去京城捐官捐来的,要是在禹州捐官,哼哼,府台大人必百般阻挡。
谷外祖父舅舅他们身上有不少的银钱傍身,看在银子的份上,花钱买平安,土匪不会把他们怎么样,顶多受点罪,关个几天就会放人。
她可是听到衙门里的官兵私下议论,这边土匪猖狂,烧杀掳掠,肆无忌惮,根本不将官府放在眼里。
官府不派兵剿匪,被土匪掳掠的人反而平安,如果官府派兵剿匪,土匪为了给官府一个下马威,反而会杀光人质,震慑官府。
表哥什么情况不知道,傻愣愣就去剿匪哎,读书读傻了。
“哎”
上官震华摸摸了空荡荡的十指,忒不自在,看了眼上首坐的老爷子,忽然叹气。
被土匪抓来十来天了,土匪一没打他们,二没骂他们,三没用刑,但他心里总觉着脖上子架着把大刀,在慢慢比划着从哪里下刀。
实承上的伤害没有,但心灵跟精神上的折磨所造成的恐惧威吓,伤害性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