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绝刀与天刀

“果然是那位,好可怕的刀意。”

他知道拓跋玺并未刻意释放刀意,否则的话以境界上的差距,刀意也是能伤人的,但仅仅只是从后方走过,就给人这种莫大压力,可见其人之恐怖。

要知道他赵镇川虽不是宗师,但也算是六腑境中仅次于风云榜的人物了,见识过的宗师也不止一位,要论起拓跋玺的恐怖,难有人能相比。

纵是秦梦君,未曾迈入换血之前,恐怕也难是拓跋玺的对手。

“我先去郡府了。”

陈牧目光看向赵镇川和孟丹云,语气平和的说道。

相比起两人,他自然不会被拓跋玺的绝刀刀意所震慑,甚至他对这柄绝刀,也只是略微有所好奇,相比起来,他其实更想一窥全貌的,还是公羊愚那柄天刀。

天人合一的换血境,

刀道称圣的人物!

论及实力,放眼整个大宣天下,公羊愚恐怕都能排前十的行列,那才是真正武道顶点的存在,是如今的他,也还暂时无法企及的层次。

唰。

与孟丹云、赵镇川分说一句后,陈牧便也悄然离开了城关,一步迈入霜郡郡城之内,很快就直抵内城,一路进入郡府所在。

而就在陈牧走后,孟丹云和赵镇川各自对视一眼,已渐渐从拓跋玺带来的压迫中完全恢复过来,又想到陈牧之前,似乎在拓跋玺面前也是从容不迫,与之相视,一时间心中也都有些感叹,能在拓跋玺之前面不改色,恐怕许多宗师都未必能做到。

单只这份气度,便非常人所能有。

“若陈师弟将来能迈过洗髓那一关……”

孟丹云说到这里便止住。

修习乾坤一脉,能成宗师的话,那还用说什么,绝刀天剑都不过尔尔,无论是姜长生还是拓跋玺,都算不得什么,只不过那一步太难太难。

说来回忆起陈牧面对拓跋玺的从容态度,倒是隐约让她觉得,似和以前相见时又有所不同了,这种莫名的熟悉感,倒让她的思绪一下子往深处飘飞了些,记得陈牧之前便已练成‘三尺禁域’,击溃了天妖门三位妖尊,若是修为又有精进的话……

难道已练成乾坤领域?

这。

孟丹云眼眸中闪过少许不可思议。

虽然以陈牧的绝世悟性,悟出领域绝非难事,更有三尺禁域练成在前,但问题是领域和领域之间也有不同,完整的乾坤领域,绝对是最难练成的武道领域之一!

仔细想想。

陈牧能斩杀突骨侯那位异族宗师,本也有些不可思议,可若是陈牧已练就乾坤领域,那情况的确就有所不同了,那毕竟是最顶尖的武道领域,一旦练成,只怕陈牧的实力都能直追顶尖宗师的行列,这样想的话,也就难怪陈牧在绝刀拓跋玺面前,仍能泰然自若了。

只不过陈牧练成乾坤意境才几年功夫,这么短的时间内,就修成乾坤领域,未免也有些太匪夷所思,虽说陈牧的惊人之举远不止一件,但这毕竟和过去不同。

尽管心中隐隐觉得,也许就是如此,但到底还是不敢笃定。

但这也让孟丹云心中微微松了口气,若是陈牧真的练成了乾坤领域,实力接近那些顶尖宗师,那么探索地渊,能威胁到陈牧的事物也就更少了。

……

霜郡郡府。

正堂,宽敞的屋房中,数位七玄宗的长老峰主聚集于此,或站或坐,似在商议什么。

就在这时,冯弘升的目光微动,看向屋外,道:

“陈峰主来了。”

差不多就是话音落下之际,陈牧的身影出现在屋前,一步走进正堂中,看向冯弘升等人,道:“来的稍迟了些。”

冯弘升笑笑,道:“我等正在商议地渊之事,你来的却是正好。”

说罢。

冯弘升指了指堂屋中央的方桌上摆放的一张地图,道:“这是冰州地渊的部分地图,很简陋,实际囊括的地渊境况不足百分之一,不过总归还是有些用处。”

陈牧听罢,微微颔首,并走近过去。

七玄宗乃坐镇一州数百年的大宗,地渊虽然不常开启,尤其冰州的地渊更是罕有开启,但拥有一些关于地渊的情报也并不稀奇。

只不过当陈牧将视线投向那张地图时,目光却微不可查的停顿了一下。

这幅地图看起来很是奇怪,各种纹理交织描绘,是一种似在不断变幻的分层结构,当然这并不是关键,关键是他曾经看到过与此有些近似的东西。

“那幅图原来也是地渊之图么?”

陈牧心中若有所思。

曾经在翠岩山庄时,他格杀了侯灏这位天妖门的妖尊后,曾从其身上得到过一卷妖皮地图,当时看那份地图和寒北十一州任何一处都对应不上,后续他也曾简略看过大宣其他州境的地图,也是没有能对应上的区域,以为是边境之外或大荒的地图。

但如今看起来,倒更像是一副地渊的地图。

心中暂且将此事按捺下来,陈牧继续观摩起七玄宗的这幅冰州地渊地图,就见整个地图大略的覆盖了整个冰州的大片区域,看上去似是十分详细。

但依据他的了解,地渊之中地形错综复杂,崎岖不平且常分为多层之状,即使将最上方的一层结构以地图描绘出来,其下方也是层层叠叠,囊括不到百分之一。

最重要的是。

地渊本身的构造也并非一成不变。

地脉本就在动荡,会变化,尤其是冰州地渊,上一次开启已是近两百年前的事,近乎两百年过去,如今的地渊必然也变化不小,地图能符合的区域还有多少也不清楚。

陈牧一边观察着地图,记忆着地图的情况,一边则听着石振永等人谈论进入地渊之后的事情。

“陈峰主,入了地渊之后,你要当心其他宗门的人物,诸如玄机阁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