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长利感兴趣的说:“你就跟我说说,这个唐氏钢铁集团都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这首先要从我哥哥说起。”
华长利拎起茶壶要去打水,范立新马上接过来说:“处长,还是由我来吧。”
华长利笑着说:“我们秘书科的人都没有到,你们这两个科长先来报到,可见我们的心情有多么迫切,就从这一点,那些侵吞国有资产的人,在我们手下一定会瑟瑟发抖。”
孙乃刚说:“唐氏钢铁集团第五钢铁厂,曾经是安钢集团下属的一个特殊钢厂,这个钢铁厂所生产的合金钢,曾经在东北几十家钢铁展场中有着特殊的地位。我父亲终究就是这个钢铁厂的一名副厂长。”
华长利惊喜的点头说:“看来孙科长对这个第五钢铁厂十分熟悉。”
“我对曾经的第五钢铁厂岂止是熟悉呀,这个钢铁厂曾经是鞍钢的阜阳分厂,曾经为鞍山炼出特殊钢材,立下了汗马功劳。”
这时范立新走了进来,为两个人倒了茶水,自己也坐了下来,听着孙乃刚讲鞍钢集团阜阳分厂如何被唐氏钢铁集团以极低的价格买下来。
孙乃刚说:“当初唐氏集团仅仅买下几个已经停产的小型钢铁厂,不管是炼钢技术,还是产量,都差的很远,而这个时候,国有资产出卖热潮席卷而来。唐氏钢铁集团为了扩大生产规模,炼出特种钢,由于技术和生产规模都达不到,他们就盯上了安钢集团的阜阳分厂,也就是特种钢材分厂。安钢集团并不想出卖这个重要的特种钢厂生产基地。这时唐氏集团董事长兼总经理唐喜贵,贿赂了当时的省工业厅厅长杨可有,杨可有要带着唐西贵单独建的,省主管工业的副省长贾兴旺。
出卖国有资产,当时是一种风气,就好像国家资产一卖了事,卖完之后一切问题都解决了。当然像安光钢集团这样国家级的大型企业,是不可能出卖的,但他们下面的分厂,尤其是他们所兼并来的这些小型钢厂的产权,是归工厂所有,保留还是出卖,完全是由工厂的事。这些产量算在集团总的产量上,但是资产却不是国家的,是企业职务自主的。,在这样的情况下,阜阳分厂是卖还是不卖,就成了一个大问题。而我父亲就是在阜阳分厂,担任主管生产的副厂长。”
华长利点点头:“那我就知道了,你父亲一定是反对出卖这个分厂的。而你对当时的情况一定是非常的了解。”
“最初的时候,集团的主要领导并不同意出卖阜阳分厂,因为阜阳分厂炼出来的特种钢和合金钢,可以和日本钢铁厂的产品媲美,在整个安钢集团的产品结构上独树一帜,这也是唐氏钢铁集团的老板唐西贵,下决心一定要拿下的理由。”
孙乃刚喝了一口水,继续说 :“唐西贵有一个最大的特点,那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有着非常强大的穿透能力。几轮下来,就把工业厅的厅长杨可有拿捏的服服帖帖,在副省长贾兴旺那里,把这个阜阳分厂说的一无是处,简直就是安钢集团的沉重包袱。
当然,暗箱操作的潜规则那是不可避免的,唐西贵做这样的事简直如鱼得水,后来知道,唐西贵一次性送给贾兴旺的钱就有八百万,还有美元黄金,折合人民币一千万。与此同时,阜阳分厂的工人也形成了保卫工厂,绝不能把工厂卖给私营老板的潮流。
最初分厂的主要领导并不同意把这个分厂卖出去,但是上面施加的压力越来越大,分场领导顶不住了,我父亲率领工人动员起来,绝不允许任何一个外人进入厂房。最后分厂厂长妥协了,以我父亲为首的保卫工厂的势力,和出卖工厂的势力形成了强烈的对峙。
那段时间几百个工人吃住在工房,一刻也不离开工房。那些工人把工厂当做家,是养家糊口的生活出路,他们怎么能看到随随便便就把工厂卖了?
突然有一天,一片黑压压的人头把整个工厂紧紧的包围起来,据当时的人说,警察保安总有上千人。以我父亲为首的汉威工厂的,是的很这些人展开着舒适的较量,,有很多人在检查,在这次保费补偿的教练中失去了生命,其中也包括我父亲。”
华长利和范立新瞪大的眼睛,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在这次保卫工厂的斗争中,他的父亲死在工厂里。华长利惊骇地说:“原来是这样。这些人真是太恶毒了,他们居然真的这样工人大打出手?他们用的是什么东西?”
孙乃刚说:“他们用的是棍棒。受伤的不计其数,你要知道,这些警察和保安会站在工人的立场上吗?那是省里和市里领导安排的,为了这些资产,他们居然不顾工人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