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妈妈的充满期望的一番话语让他觉得自己已经不再是个孩子,他要担起属于他应该担起的责任。
他突然发现,由于自己家的不幸,乡亲们是多么地难过,这种难过当然是出于对他们家庭发生灾难的同情,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们失去了一个那样好的医生,这对那些缺医少药的农村来说,是多么大的损失。
一个人存在的时候,往往并不知道他的价值有多么重要,当他永远的离去,才愈发显示出他的价值。必成看到有许多村民开始到城里来治病,所花费的金钱是他们很难担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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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才真正理解爸爸和妈妈为什么总是减免那些比较贫困的农民的医疗费用的原因。
他不再不满,不再愤怒,甚至不再怨天尤人。他知道自己即使从现在开始也至少要在这里躺上半年以上,他开始思索自己如何在这里度过这些时光了。
这几天郑欣悦欣喜地发现,必成有了很大的变化,那就是她看到必成不像过去那样暗自流泪,也不像过去那样忧郁悲伤了,他躺在床上显得老实多了,也开始配合医生的治疗了,医生问他什么他就答什么,医生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白天,做完了必要的检查,换过了药后,他就默默地凝视着窗外出神,似乎要在蓝天白云间读出人生的谜底,又似乎思索着他将来的走向。夜晚,他就看着屋顶,仿佛那里是一本读也读不完的书籍。
必成对自己的双腿吊在支架上也能够抱着正确的态度了,他也时常在欣悦的帮助下坐一会,而欣悦往往用自己的身体当他的靠背。在欣悦为他做一些必要的服务的时候,他显得怪顺多了。
欣悦欣赏这个在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的比她小那么几岁的小伙子,虽然他有时还像个没有长大的大男孩,可他一冷静下来后就显得他是那么与众不同。对于必成的改变,她并不为此感到害怕和忧虑,她知道,必成这是经过了一阵巨大的阵痛后开始用脑进行思索了,他绝不是个胸无大志的人,他不可能就这样就此倒下去。
这天欣悦休班上了趟街,路过一家书店,她走了进去,选了几本韩寒、郭敬明这些80后新生代作家写的书。她原以为必成会对这样的东西爱不释手,可她没有想到必成对她带来的这些书并没有兴趣。
欣悦感到奇怪:“你不是喜欢看书吗?这些书可都是最近最畅销的书,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连看都不看?”
他想了想,说:“我现在并不想看这样的书。”
“那你看你的课本吗?”
必成摇着头。
欣悦对她买来的书必成没有兴趣有些失望,就说:“真搞不懂你,好了,你有事就叫我吧。”
欣悦转身要走。必成叫住了她。
“干什么?”欣悦看着他问。
欣悦从必成的眼睛里看出了一种沉稳的光泽,这是几天起她不曾见过的,她觉得经过几天的思索,这个小伙子似乎一下子长大了。
“姐姐,我求你一件事可以吗?”
“嘿,”郑欣悦不解地看着他,他还是第一次这样叫她,她笑了一下说,“既然是叫我姐姐,你怎么还这样的客气?有什么事情你就说。”
“你明天休班,你不能去我家一趟?”
欣悦感到奇怪地看着必成,她知道他的家里已经没有人了。
“你的家中不是已经没人了吗?让我去干什么?”
必成把注视着欣悦的眼睛掉向了一边,他似乎在下着最后的决心,接着他就用一股毅然的目光凝视着她,脸上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露出了一丝苦笑。
“我要你去我家把爸爸的医书给我拿几本来。”
欣悦认真地看着必成,似乎要把他这个举动搞得明白一些。
“你要拿这些书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