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思骏忙说:“您说的对,但是这孩子要想有出息,还真得让您看,您还挺有办法的。我看这样,您就先回去,欣欣打完点滴,我们就到您那去。”
韩秋月冷冷地说:“我回去也呆不住,还不如就在这儿呆着。马思骏,不是我说你。这几年,欣欣在你的父母身边,但是你看看,这个小人现在成了什么样子。到现在为止,跟米老师学了两次钢琴,第一次,她说肚子疼,学了一半儿就回家了,今天是第二次,到了那里就发起高烧了。听你爸的意思,是我让孩子发烧的。难道这孩子在你家五年就没个头疼脑热的时候?我们不知道罢了。”
“那是。那是,一个小孩子,有个头疼脑热完全正常,我爸也没有怪你。”
“他怪得着我吗?一个孩子要是从心里抵制某种东西,那是最要不得,也是最难以改变的。看看你们家那气氛,整天吵吵嚷嚷,没有一点文化艺术气息,这孩子想的就是跟什么大宝二宝疯啊野的,让她学点正经的东西该有多难。跟那些眼看就疯了,那我有什么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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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过去,这些日子没见,马思骏就会极力讨好丈母娘,欣欣跟着韩秋月,怎么说也是对孩子的教育有好处。
但马思骏现在的态度变了,这个丈母娘也无非如此,面对着一个5岁的孩子居然也毫无办法,一筹莫展,还总把自己吹成什么似的,可见这个小学的副校长也是金玉其外,治得了别人家的孩子,拿自己家的孩子,也没啥办法。
很可能兰馨这几天不回家,也都是她这个当娘的在撺掇,在这两家人当中,看不起他们马家三口人,已经形成了一股暗流,而最主要的人物,就是这个韩秋月。
马思骏不可能不站在自己家的立场上,他们谷家的地位是高了点,但也高不到哪去,谷东根就是文化局的一个副科级,韩秋月也就是一个小学的副校长,但他们那个样子,像是把自己家弄成皇亲国戚似的,也就是在他们马家一家三口都是工人的面前装逼作样。而这一切的源头就是对欣欣的教育问题,仿佛自己的父母,看了五年的孩子,却犯下了滔天的大罪。
马思骏觉得自己当个工人也没什么不好,这个社会总不能都是老师,都是公务员,如果都当老师都当公务员,这个社会可就什么也没有,一个社会真正创造财富的,还是他们这些基层的生产者。
但韩秋月这样的人可不这么想,他们的骨子里就根本看不起自己一家三口的工人地位。
现在根本原因还是要不要让孩子学钢琴的问题。
学钢琴好是好,但并不是每一个孩子都愿意学的。虽然不能说这孩子身上的这些倔脾气,是从自己家来的,但也可以肯定的说,这个孩子这颗心不在学钢琴上。
谁也没曾想到,这个时候,最能惹事儿,又最不怕事儿的人来了。
只听见噔噔蹬蹬的一阵脚步声,马大婶就出现在急诊室的门口,看到欣欣安静的躺在那里打着点滴,马大婶几步就奔着过去,大声叫道:“欣欣,你这是怎么啦?我的天哪,这才离开我几天呢,居然发起高烧来了,这要是烧坏了身子,这事儿可就大了。”
韩秋月在一边不干了:“我说亲家母。你这话说的可不对。”
马大婶转过身,把上一次见面的气愤重新引发了出来:“我说的话怎么就不对?我听说欣欣是洗凉水澡,把自己弄病的,我说你这个当姥姥的,是不是有病啊?你还口口声声说你是知识分子,什么副校长,这么点儿的小孩子,怎么能让她洗凉水澡?你还不如直接就把孩子害死得了。”马大婶说着说着不由得淌起了眼泪。
马思骏也觉得,妈妈这句话说的有些过分,好像欣欣洗凉水澡是韩秋月干的,他刚要上前阻止,韩秋月哪受得了这个,腾的站了起来,走了几步,来到了马大婶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