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国边境,乌米尔山。
这座古老而雄伟的山脉,静静地屹立在乌米尔镇以西约五公里的边境线上,宛如一位忠诚的守护神,牢牢把守着进入伊国的大门。
每到清晨,阳光透过云雾的缝隙洒下,将山巅映照得金光闪闪,宛若仙境。
然而,此刻的山峦中,曾经的葱郁森林竟变成了一片破败的荒芜之地。
战火如同一双双无形的巨手,无情地撕碎这里的每一棵树木。粗壮的树干在冲击波中摇曳,枝叶如同散落的雨点般四溅,原本生机勃勃的森林在人类武器的摧残下化为了一片死寂。
此刻,土国的一支机械化部队正试图突破伊国山地部队的防线。
这是一条几乎不为人知的峡谷。
指挥官命令他们在两天之内通过这条峡谷,绕到乌米尔山后的乌米尔镇,对位于后方的指挥所发起突袭。
在这道蜿蜒峡谷里,峡谷两侧的峭壁高耸入云,阳光艰难地在崎岖的峡谷中投下斑驳的影子,使得本就幽暗的峡谷更加深邃莫测。
装甲车宽阔的履带在碎石与落叶覆盖的地面上缓缓推进,如有力的巨爪般紧抓着身下的大地,沉重的金属与石块摩擦发出的嘎吱嘎吱的声音。
在引擎的轰鸣声中,车长的双手稳稳地握着控制杆,默默观察着前方崎岖的地貌,炮手全神贯注地操作着炮塔,目光穿过光学炮镜紧紧盯着峡谷内怪石嶙峋的山坳。
突然,一声巨响打破了峡谷的沉寂。
一枚炮弹准确地击中了车队前方的一块巨石,石屑如暴雨般四散飞溅,形成了一片朦胧的石雾。巨石在巨大的冲击力下轰然崩塌,堵塞了本就不宽敞的道路。
为首的装甲车被迫停了下来,厚重的履带在碎石和尘土中艰难地挣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士兵们的心也随之一沉。
“敌袭!敌袭!”
通讯频道里,指挥官的声音急促而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士兵们的心上。
“装甲车启动热成像系统,报告敌人方位。机枪手,准备射击掩护!!”
装甲车迅速调整状态,启动热成像系统寻找敌人方位。机枪手喷吐出猛烈的火舌,将周围的树木打得木屑翻飞。
然而,伊国军队似乎已经预料到了他们的动作。
就在那辆装甲车轰鸣着紧急制动的瞬间,另一枚火箭弹穿越过那些因爆炸而变得支离破碎的树干,精准无误地撞击在土国部队的一辆吉普车上,紧接着,密集如雨点般的子弹和炮火织成一张死亡之网,将整个峡谷笼罩。
伊国的步兵们巧妙地匿形于起伏的山坡之后,身影与大地融为一体。掩体是大自然随手勾勒的线条——岩石、沟壑以及被战火雕刻的地形,都成了他们最坚实的盾牌。从这些天然形成的防御工事中,他们发起了有条不紊的进攻。
在这一片枪林弹雨中,一位伊国士兵用瘦削的肩扛起一门火箭筒,随着一声微不可察的机械撞击声,这枚火箭弹尾巴带出一串死亡的呼啸,在所有人的瞩目下,直奔目标而去。
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火箭弹无情地撕开了战场的硝烟,精准击中了一辆土国运输车的侧面。坚固的装甲板在瞬间被爆炸的力量扭曲得面目全非。随后,一团浓厚的黑烟伴随着车辆内部的殉爆冲天而起。
另一侧,一辆土国的装甲车迅速锁定了那位瘦削的伊国火箭筒手的位置,同轴机枪瞬间喷吐出复仇的火焰,手指般大小的子弹将那位火箭筒手牢牢钉在了崎岖不平的山路上。
广袤无垠的蓝天之上,两架庞大的轰炸机以雷霆万钧之势穿越云层,它们的影子在蜿蜒的峡谷间快速掠过。
驾驶舱内,飞行员们眼神专注地紧握着操纵杆,他们的对话通过无线电波,冷静而决绝地穿透了嘈杂的风声。
“准备投弹!”
随着指令的下达,轰炸机腹部缓缓开启的舱门,显露出一排排重型炸弹。在武器挂架脱开的瞬间,这些炸弹化作数道流星,划破天际,带着不可逆转的宿命,疾速向峡谷腹地坠落。
炸弹触地的瞬间,峡谷深处腾起一股巨大的火柱,仿佛地狱之火企图吞噬一切。尘埃与碎石被爆炸的气浪抛向高空,又如雨点般落下,覆盖了这片曾经静谧的土地,只留下一片疮痍和寂静。
杜勒将军静静地站在指挥所的临时搭建起的沙盘前,眼神深邃地凝望着这片广袤的土地,思绪如同沙盘上起伏的山脉一般交织到一起。
每一份从前线传回的战报,宛如一颗颗沉重的石子,被投入到了原本平静无波的心湖之中,激荡起了一圈圈不断扩散开来的涟漪。这些涟漪相互碰撞、融合,使得整个战局变得越发扑朔迷离起来。
指挥所设立在乌米尔镇旁的一个山坡上,从这里一眼就能看到在空袭中被炸成废墟的乌米尔镇。
这座曾经热闹非凡、充满生机活力的小镇,如今已变得一片狼藉,满目疮痍。昔日繁华喧嚣的街道此刻冷冷清清,空无一人,只剩下满地的碎片和破碎的瓦砾。
杜勒心情沉重地轻叹一口气,缓缓走到窗边,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凝视着窗外乌米尔镇的废墟,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悲戚。
自乌米尔镇遭受空袭以来,双方军队围绕着乌米尔山展开了激烈的争夺,已经持续了两日有余。
在这两天里,双方都投入了大量的兵力和武器装备,试图夺取乌米尔山这座战略要地的控制权。
“将军,第一装甲步兵营营长塔拉姆的急报!”
一名通讯官快步走入,打断了杜勒将军的沉思。
“念!”
“是!”通讯官敬了个礼,随即打开手中的文件,朗声念道。
“我部在前进途中,发现位于库扎米山附近的加兹村遭遇不明袭击。经初步分析,应为怪兽‘琳达’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