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底蕴,已经不亚于一个藩王了,关键是扬州还没有藩王,无人分走樊龙手中的权利。
想要动摇这样一个封疆大吏,仅靠勾结反贼的罪名,能扳倒吗?
答案是不能。
这些问题顾川又怎么能想不到,但他依旧面不改色,语气平静道:“夏兄,你该是知道,对于某些人而言,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这扬州,有许多畏惧樊龙权势的人,选择趋炎附势、攀附于他,但也有不同他一条心的人。”
“倘若勾结反贼的罪名,不足以将樊龙扳倒,那就是这筹码还不够,我们就要拿出更多的筹码来,让那些人看到更大扳倒的可能!”
夏长君听着他这番话,面露思索之色,只是还不得其要领:“古兄欲如何行事?”
顾川手指轻轻点着桌面,没有回他,而是问起另一件事情来:“夏兄可听说过盐帮?”
“盐帮?”夏长君微微颔首,道:“盐帮之名在扬州无人不知,古兄问这个做什么?”
扬州本就临海,是产盐之地,贩盐的利润那么高,自然就会引来狂徒铤而走险,做那走私之事。
若是以前,樊龙还有上进心的时候,竭力打压贩运私盐之举,这样的事情自然就很少。
但自从得知晋升无望之后,樊龙对贩运私盐之事便开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整个扬州的盐贩都开始做走私之事。
盐帮也在此壮大,这个组织本来就存在,只是一直都被打压得不到壮大的机会,而扬州对此不管不顾之后,这个组织便开始迅猛发展了起来。
“就在不久前,我在皇城时听闻过一件事情。”顾川悠悠道:“陛……先帝曾有意查办江南盐税之事,而且还专门派了人前来。”
“后来那负责查办之人,将盐税的内情送到了先帝手中,据说是官府和盐帮勾结,纵容走私,以至上缴朝廷的盐税逐年骤减,先帝得知后震怒!”
他说到这里,看向夏长君道:“如今先帝虽已经驾崩,但新帝即位,自然也是要做出一番功绩来,江南盐税不是小事,若是能够拿到官府勾结盐帮的证据,上交朝廷,你说樊家会不会倒?”
“这……古兄此言当真吗?”夏长君有些激动,但很快又冷静了下来:“可是古兄,如今先帝驾崩,朝廷如今还在丧期,能管得了江南之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