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若是举扶苏的大旗,很有可能被记恨,迟早都要遭受到清算。
安史之乱的安禄山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他为何会执意要反,除了杨国忠的逼迫,就是早先与太子李亨交恶。
李亨上位之时,就是他身死之日,不想死就得反叛。
因此黄品并没有急着回话,而是心中飞快地琢磨了一下,才对扶苏躬身行了一礼道:“方才陛下斥责直言让小臣振聋发聩,知晓错在哪里。
不知公子是以公子的身份让小臣赔礼,还是以弟子的身份让小臣去赔礼。”
黄品这两句话说得其实很不搭嘎。
但不加上前一句,他是真怕扶苏不顺着他引导的话茬往下说。
高台之上的嬴政听了黄品的话,微不可察的点点头,将满是期待的目光紧紧放在了扶苏的身上。
扶苏虽然身为长公子,但却一直没有被任命过具体的官职,更没被立为太子。
面对立有众多功勋,且又被父亲极为宠信的黄品,心中其实也是极为忐忑的。
这种状况下还是出言让黄品赔礼,完全是出于尊师重道以及追求心中的至理。
淳于越的理辨不明可以出言斥责,但当庭打人则是黄品的不对。
而父亲的偏袒虽无人反驳,却是众臣出于天子威势而不敢言,并不能以服众。
如此行事不但不是君子该有的样子,更会毁了父亲身为天子的威望。
扶苏其实是做好了与黄品辩驳,甚至是受到父亲斥责的准备。
但没想到方才还无比霸道嚣张的黄品,态度会如此温和,所问之言也明显是要赔礼的意思。
扶苏心中一松,立刻回道:“与公子身份无关。
我乃先生弟子,师即便有错以言辨明即可。
眼见他人以拳脚加身于师,弟子怎能无动于衷。”
黄品同样心中长舒一口气,扶苏的智商还行,没傻乎乎的来个双重施压。
“公子尊师之情,小臣倍感敬佩。”
捧可一句扶苏,黄品大步走向淳于越,躬身一礼道:“生长于胡地,做事难免沾了胡人鲁莽。
博士乃大儒必有大量,勿要与我计较。”
淳于越捂着嘴只是冷哼一声,将头扭向一旁,并未搭理黄品。
黄品见状起身走回了自己所坐的位置坐了回去。
反正扶苏的面子给了,事情也局限在个人层面。
而且他打淳于越的理由已经直接喊了出来,这货越是这样,越是让人觉得不堪。
“善,这才是贤良该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