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此时,相距八百里的下邳城外的一座庄园内,一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男子也同样在把酒樽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不过在家臣要将酒樽再次将酒水满是上时,青年男子却挥手拒绝,“每日只吃一樽,规矩不能破掉。”
“公子有如此大毅,下一次定能将秦王政死于路上,为国相报身死之仇。”
将酒坛放下,与青年年岁相仿地家臣目光瞥了一眼泗水的方向,语气变得不满道:“公子辛苦经营齐楚边地十几载。
可只是一道诏令就有人想要去九原,都是些亏了心的腌臜货。
还有那些出身咱们韩地的学士与学生,居然没有一个如公子非那样一心为国的。
居然自甘堕落的委身那个新蹦出来的半胡儿。”
说到这,家臣心中愈发气愤,对那名青年撅着大嘴道:“公子,待过个几年复国后你又成了王相,一定要好好羞辱羞辱这些没骨气的。”
青年男子闻言,苦笑两声道:“过个几年便复国?
你说得倒是好轻松。
可我张良纵是有天大的本事,时运未到之际,又如何能轻易杀了秦王,灭了秦国。”
察觉出说得有些过于颓废,青年男子脸色一正道:“不过秦国已经离着覆灭不无远了。
若是急些,再有博浪沙那样好的机会必能成事。
若是不急,能亲眼见着秦国自己倒下。”
家臣疑惑道:“秦国自己倒下?这是什么缘由。”
张良抿嘴笑了笑,意味深长道:“缘由就出在那个安登君的身上。”
见家臣脸上依旧带着不解,张良半眯着眼睛道:“嬴政自己坏了秦国的规矩。
对一个胡地回来一年之人,先是赐字赐婚,紧接着又是封君赐之高位。
最荒唐的是任由其对博士打骂,且为了表示宠信还收为假子。”
略微顿了顿,张良露出嘲讽地笑意继续道:“纵是那半胡儿再有功勋,能大的过李斯?
亲佞就意味着嬴政已经开始走上昏聩的路。
早死些或许秦国还能多挺些时日。
死的晚了怕是要眼见着秦国覆灭。
不过这样也好,让嬴政也亲身尝尝国破家亡的滋味。”
看到家臣终于露出恍然的神色,张良摆了摆手,沉思了一阵道:“嬴政既然做了局,接下来九原会变得极为热闹。
安排几个儒生去九原学宫,再挑些信得过的卫士前往戍边。
给嬴政这个局添把火,看看是他能灭了火,还是能引火烧身。”